你老人家之名才是真正的如雷贯耳。”
刘基呵呵笑了笑:“不过都是虚名。”
顾正臣与刘基寒暄两句,便侧身请道:“诚意伯,毛同知,请。”
刘基与毛骧欣然应下。
因为身体缘故,刘基再次回到马车之上,毛骧则翻身下马,与顾正臣并肩而行,刘基从马车里掀开帘子,问道:“顾先生,毛同知护送的这一批鞑靼俘虏,多达两千二百五十六人,若是安置不当,很可能会生出事端,难行陛下化蛮夷为中华之策。若你认为有难处,还需早点告诉毛同知为上。”
毛骧哈哈大笑:“顾先生有难处,直接找陛下便是。不过我想,顾先生早已准备妥当,否则也不会提前近月时间,让俘虏早入句容。”
刘基微微凝眸,心头暗惊。
传闻之中顾正臣与太子、皇帝关系密切,如今经毛骧证实,传闻非虚!
眼前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通天手段,一个个不起眼的滕县举人,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他为什么会住在沐英的府邸之中,为什么会出现在东宫中秋宴上,又为什么能赢得朱元璋的青睐?
这个笑容和煦的年轻人,藏着未知的神秘。
阅人无数,细看顾正臣,却发现此人如水中月,镜中花,看似看到了他的真面,实则只是一道虚影。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刘基心头更是凝重。
军队与鞑靼俘虏浩浩荡荡,近三千人抵近句容县城,没有直接入城,而是前往城外安置区。
城西北。
刘基下了马车,跟着毛骧等人看着眼前的“营地”,笔直而平坦的道路如“丰”字延展而出,沿街皆是规整如一的茅草屋,篱笆院的门上还挂有木牌。
毛骧指向木牌,上面写着“丙二十六”,疑惑地看向顾正臣:“这是?”
顾正臣上前解释道:“为便于管理,也方便这些人适应句容,熟悉句容的家与田地,县衙在每一户中都挂了木牌,房屋,腰牌,田地,都是同一个编号。”
刘基赞道:“这心思倒是细致,鞑子虽不识字,却也知比对模样,拿着腰牌找住处、找田地,准错不了。”
毛骧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侧身对身旁的副手道:“将火寻、马术、阿古拉与赛罕传来。”
不久,四个魁梧大汉便走了过来。
这四人皆是膀大腰圆,面庞较胖,走路生风,只不过此时也戴着头巾,穿着大明的寻常衣裳,乍一看,并不像鞑靼人。
毛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