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从未改变。”
她牵缠情丝难以斩断。
父亲告诉她若是不想嫁了,就算是拼着首辅的重压,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若是情爱能够如此轻易割舍,这世间的痴情男女有怎会有如此多的伤悲。
裴夕禾对着镜子之中说。
“他轻**你,你是堂堂的将军之女,便是皇子都配得,你满腔柔情全在他身上,可是他却带着个孕妇回来。”
“说是失忆了,那又如何?”
“所以你就要委屈你自己,大婚之日还要容忍他娶良妾?”
“你就要放下自己的骄傲,去因为他而妥协。”
“值吗?”
镜子之中的慕月溪哭得梨花带雨。
“我,我不知。”
“我依旧心爱他,可是我也知道若是真的如此,父亲的脸面将因为我而全无。”
“我同样恼恨他和那个姑娘。”
“我好恨我日夜思念他的时候,担忧他的时候,他在和别的姑娘同塌而眠,共赴巫山。”
裴夕禾在镜子外笑得嘲讽得很。
“你在左右为难,他却在逼着你深陷于此,他可曾怜惜你?”
镜子里的人哭得戛然而止。
裴夕禾一恍然间分不清到底她是慕月溪还是自己的另一面了。
像是这两个人是不同的个体,似乎又是同一个存在。
似乎她在嘲笑自己的软弱的另一面。
她对于自己身处幻境之中的事情在逐渐模糊遗忘。
作为慕月溪的意识在主宰她。
这些情绪似乎要淹没了她一般。
情爱,喜爱,眷念,不甘,又怨恨,挣扎。
裴夕禾猛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为什么在自我拉扯?
她猛地击碎了面前的镜台。
血色从手指割裂的伤口上渗了出来。
受伤的伤口带来刺痛感。
裴夕禾压住了此刻的意识。
沉下心神。
她眼底似乎有着幽黑色的蝶在飞舞,又被白色的雾气不可见地泯灭掉。
站起身来。
少女一刹那冷若冰霜。
险些,就沉沦在这幻境之中了。
她还说这次的幻境怎么会如此简单。
她必须要时刻坚定自己是裴夕禾,而不能被慕月溪所同化,卷入她的无边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