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清晨时分,两道人影穿过弄堂,这几日黑夜与白天交叉之时,西城的这条街坊总是能见到他们的身影,两个人自双碾街出,沿着安定门大街向南随后折向西过东江米巷就可以抵达承天门西南边的锦衣卫。
毛语文就在这里。
“……什么叫疯疯癫癫?”
桉桌前两道身影跪得安静,缓声说:“这个邹澄大抵是觉得很多人想杀他而灭口,陛下也派了赵侍郎去扬州府,顾侍郎的桉子更加没有审,所以心中逐渐慌乱,一日胜过一日,看起来应该是实在害怕。所以好像……好像吓傻了一般。”
“你们怎么看出来他有些傻?”
另外一人接上禀报,“他已经几个夜里没有好好睡觉了,基本安静一两个时辰随后便彻夜大叫,一会儿学狗,一会儿学鸡,咕咕咕的能叫唤好久,而且还会把老头子当妙龄少女,抱上去一顿乱亲。”
毛语文双手抱胸,嘴巴咬着大拇指陷入了某种思索之中。
心里想着:难道是装疯?
现如今的确有人会想要杀他,但其实锦衣卫早就考虑到了,任何人想要动手还不留痕迹,其实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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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邹澄自己不知道这一点。
“本使知道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邹澄住的西园是白天黑夜有人轮流盯着。
这两位便是负责晚上盯梢的人。
毛语文这边也不敢耽搁,早上宫门一开便到乾清宫递了条子。
但皇帝早上在早朝,一直到午时才见了他。
其实朱厚照现在隔三差五的会免朝,只是今日不巧,叫毛语文撞上了,那也没办法。
在乾清宫见到皇帝之后,
毛语文将情况一五一十的上报。
朱厚照则冷笑出声,“老掉牙的把戏。朕又没怎么样他,他这个两淮都转运盐使当得还好好的,即便心里有些担心,但何至于吓疯?骗鬼呢。对了,西园里出来的人一切正常,进去的呢?”
“进去的臣也命人盯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就是他最近逐渐狂躁,非得听姑娘谈曲儿,才能静心,所以不断的有风尘女进进出出,粗算下来也要有二十多个了。微臣以为应该是有人想传话,所以故弄玄虚,人数多了,我们便不好查出哪一个有问题。”
朱厚照点点头,“浑水摸鱼,倒是个聪明法子。不过他突然装疯卖傻,反倒说明他很想活着,就看有些人答应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