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贺兰伊和珍娘竟然来到了杨家。
闫芳香把二人让进来,笑容未达眼底,就发现二人脸色不对劲儿,立马神经紧张起来:“兰伊姐、珍姐,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锦绣坊上门找麻烦了?”
珍娘忿忿然:“不是李华生或云娘,是那个强要了兰伊姐的狱卒,纠结一帮痞子上我家,逼我家交出大姐,要纳兰伊姐为妾。我带着兰伊姐从后门跑出来的,实在无处可去,能不能……”
闫芳香忙不迭点头,扶着贺兰伊往自己卧房里走。
贺兰伊是见过世面的,听说闫芳香让她住卧房,说什么也不肯,说是不合规矩。
一个劲儿的追问闫芳香家有没有客房,实在不行,柴房也行。
闫芳香灵机一动,便把她安置在了新绣房的床榻上。
一进门,两个女人都被纺房里的设置给震撼住了。
珍娘诧异道:“芳香,我上次来还没……你这是……”
闫芳香羞涩一笑:“我相公怕我在门洞里做活吹风着凉,便求了个做木匠活儿的长辈帮我改了这间绣房,啥都没有呢,让你们俩见笑了。”
珍娘翻了个白眼儿:“芳香,你是不是跟我俩显摆呢?就这木匠活,锦绣坊掌柜屋里都没这么齐整……咦,这些线滚子……”
珍娘走过去,拿起一个线滚子,看了上面的刻字,惊喜之色不可抑制,一一拿起来看了:“大姐,你快看,是六十八个线滚子,六十八个!上面刻着颜色名字!”
闫芳香一脸懵逼,六十八个线滚子,和十八个、二十八相比,不过是多了五十个、四十个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贺兰伊眼中也现惊诧之色,给闫芳香及时解惑:“芳香,大齐开国之初,内务府集《天工开物》等典籍,著《大齐会典》,整理出染色法二十五种,归类颜色六十八种,用于宫中贵人服饰织造,民间并未流传开来,所用颜色不过四十余种。你相公能知道这么全颜色的名称,已经相当不简单了。”
不过是线滚子,这么多说道?
闫芳香被说的更懵了,自家相公就是一个驯野**猎户,怎么可能弄到这么难弄到手的东西?
闫芳香突然联想到了让相公驯**主家,买的马都值千两银子,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肯定是什么贵人,从内务府搞到一册《大齐会典》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等相公回来问问就好了。
三个女人一一感叹着绣房里的特事,众志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