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争讼,加上证据确凿,上吏应该支持才对。
岂料一向待人谦逊有礼的景丹,却像看**一样看着第一柳,眼中已生出几分不耐来。
难怪每年上计,临渠乡常是全县垫底,原来是摊上这么一位不识大体的啬夫。
我奉郡尹之命专程跑到这穷乡僻里一趟,是为了抓人秋社群饮?你见过哪家打鸣的公鸡跑去捉耗子。
“乡啬夫。”
景丹举手阻止了第一柳,不让他再难堪下去:“先前我不知今日乃临渠乡诸第秋社之日,故唤了你同行带路。”
“既然已经到了第五里,也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景丹看了始终缄默不言,只让祖父全力输出第五伦一眼,笑道:“那此处便没你什么事了,第一啬夫,还是快回汝家中,主持秋社祭祀去罢!”
……
第一柳遇上了社会性死亡的瞬间,面如死灰地回去了。
而少顷后,在第五氏坞院中堂上,就只剩下第五伦与景丹二人。
“文学掾,伦有罪。”
“何罪?”
“吾等秋社时喝的,确实是酒。”
方才的事明明都过去了,第五伦却不知哪根筋搭错,主动承认了秋社聚饮之事,他抢先告罪后,抬头看着景丹道:“想必文学掾也早已察觉了。”
景丹笑而不言。
确实,景丹早在刚进第五里时,就从第五伦说话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那些喝酒的人总以为自己掩盖得很好,其实只是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旁(lao)人(po)却一嗅便知。
这景丹不但鼻子挺灵,心思也灵,洞察后不揭穿,而是故意放慢脚步,东问西问配合第五伦拖延时间。
毕竟群饮罪这种事,大家都知道是新室皇帝复古病又犯了,谁当真谁是**,管的不怎么用心,但若当面撞破也挺尴尬的。
第五伦当时便意识到这点,两个聪明人心照不宣,却被第一柳这蠢货喊了出来。
既然说破了,那第五伦索性直接承认:“此事罪在我一人,与大父、里民无关,若文学掾要责怪,便举咎我吧!”
景丹却抚着短须道:“《酒诰》有言,我民用大乱丧德,亦罔非酒惟行;越小大邦用丧,亦罔非酒惟辜。酿酒浪费粮食,群饮容易滋生出事,圣天子才下诏遏止。”
“但周公也说过,饮惟祀,德将无醉。秋社饮酒,主要是用来祭神祭祖,勿要滥饮出事,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