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取其印绶,奉于第五霸:“事情急迫,请五陵将军发号施令!”
你说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地主,只是想死前当个万户侯过把瘾,怎么忽然变成一郡之主了呢……
第五霸虽然是官迷,但主要是希望孙儿胡麻开花节节高升,也知道自己在行伍中还行,二千石绝对干不下来,摆手道:“你来,季正来,汝今日之言,在老夫看来,已比天下九成九的二千石都强了。”
第八矫比过去果断多了,知道这不是推让的时候,只道:“那我便暂以此印发文书,宣谕本郡十县,使之响应安民大将军,至于郡尹之职,当遣人回复大将军,再做任命。”
言罢立刻起草文书,还没写完,王隆也持着第五伦的檄文赶到长陵,正好可以抄录多份,一起分发各县。
王隆还告诉众人一个好消息:“昨日耿将军渡渭后,兵临阳陵,阳陵大姓严本曾与伯鱼有点交情,遂举旗响应,自任阳陵宰,耿将军已继续西向,去攻打安陵县了。”
阳陵之战之所以如此顺利,还是亏得豪强响应,所以各县守土长官的态度,其实并不重要,真正说了算的,是地方上的实力派,本郡的各家豪强们,能否将整个列尉发动起来,得看他们举或不举。
这也是第五伦遣王隆北渡的原因,他说道:“老将军与季正已定郡府县宰,而豪强,就由我去规劝!”
……
五月二十六,日昳时分,长陵县北,濒临渭水的长平馆,当年第五伦就是在此目睹诸豪聚会后,吟下了半首诗。
长平馆中台阁园榭依旧,斗犬依然带着金项圈大嚼牛肉,王家的大庄园和佃农的小庐舍依然泾渭分明。不同的是,聚集于此的列尉郡诸豪,脸上没了当初的优容闲乐,反而带着慌乱。
自前日第五伦起兵后,传到渭北来的消息全是乱的。
“我听说,是大司空王邑在南阳战败,汉兵长驱直入,杀入函谷关了!”
萧言颇为兴奋,他是萧何后代,在新朝依然是萧乡侯,曾与第五伦一同入选郎官,后来担任“七公干事”,奉命外出征兵,却偷偷溜回家。
时至今日,萧言忽然记起自家祖先与汉同休的誓言,忽然变成了复汉积极派,叫嚣着要高举炎旗,今日还穿了一身绛色,自诩汉家衣冠。
“萧乡侯消息有误啊。”
樊哙的后代,在新朝混得很不好的樊筑则如此说:“我怎听闻,是本要奉命南下的第五伦在鸿门举兵了?”
萧言与第五伦当年曾有小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