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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常麾下带来了当地人,这些农夫兼猎户,常年在山塬里谋生的土著哆哆嗦嗦给他讲述了本地山沟的名字。
王常这才摸清了敌人所在,他手下没有制图之才,渠帅们就蹲在地上围成一圈,看王常用土块来比喻双方局势。
他将一个大土块重重拍在一条小沟水畔:“樵夫说,这个塬叫做潼塬,北侧紧靠黄河,河水直接紧贴着塬体而流。在大塬东侧,是一条叫远望沟的深沟,沟里有流水,吾等前锋便受阻于此。”
“大塬西侧也有一条深沟,名为禁沟,沟中也有潼水,东西两侧深沟冲刷之下,使得南塬东西峭壁陡立,难以登顶。”
“而魏军就驻扎在此塬之上!”
“这塬南边呢?”有渠帅才出口就后悔了,自己站起来看一眼就知道了,塬南侧,就连着峻峭异常的华山余脉,森林密布,大军难行,让人望而兴叹。
就是这道高达三百丈的巍峨大塬,成了让绿林如鲠在喉的死结,将道路阻断,形成了天堑。
渠帅们急了:“此地乃是通往关中的必经之路,总有路罢!”
王常目光看向北边道:“有倒是有,在大塬以东,黄河边上,开了一条小路,直通塬顶,名曰黄巷坂……”
看其名字里有一个“巷”字,就可以想象形势,紧靠着黄河南侧河岸,是突兀崛起的一条高崖,在旁边就是南塬塬壁。这条路宽仅数丈,长却有足足15里!当地人称之为暗道,意思是走在其中,不见天日,可见遮天险峻之状。
王常虽然兵力更多,但走到这里后勤也难以为继,颇有些头疼,纵他有再大本领,也不能超越这鬼斧神工的限制,过去与新军交战,他从不关心对面是谁,反正过程、结果都差不多,望风披靡罢了,可现在却憋屈地受阻于斯……
“才过函谷,又遇‘函谷’!敌军将帅是何许人也,眼光当真毒辣!诸君,勿要再将彼辈当新军,吾等,遇到强敌了!”
……
而在潼塬之上,不同于沟壑纵横的河边,上来后却颇为平坦,广袤达十余里,别说几千人,甚至都能盖座关城了!
“往后确实可以在此修一座关隘,以代替已失效的旧函谷啊。”
景丹眼光不错,选此地作为战场,数日之内,他就通过行军、扎营、选退校尉、与兵卒同衣食等一系列“小事”,现在已经成了这五千军队的实际控制者。
“敌军来犯,除非直接攀爬数百丈之土塬,否则只能走黄坂巷,这便是我请将军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