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创孔,帆也烧了,将要沉没。这时候已到了魏舟上的人,又有多少愿意跳回去,随之一同倾覆呢?愚忠公孙之辈已经跳梁送死,剩下的人,自有抉择!何必非要穷追,迫其反复呢?”
这一番话,听得阿云愣住半响,仿若当头棒喝,他连忙低头掩盖自己的情绪,呢喃道:“不愧是骠骑大将军,胸襟智慧,不是吾等能及……”
齐钟留道:“马将军还安排了接下来的兵略,专门点了氐兵出战,且为前锋。”
这就是齐钟留高兴的原因了,自从五年前投了魏,他得到机会去长安谒见过第五伦,便为魏国君臣风采心折,回来后一直心心念念要将自己的“伯爵”升成侯爷。
“轮到吾等攻阳平关了?”阿云一个激灵,这种攻坚之事,氐兵做得来么?
“不。”
齐钟留压低了声音,手朝东南一指:“是沿沔水南岸,走山道,袭定军山!”
……
阳平关内的荆邯颇为焦虑,那面“图穷匕现”旗已悬挂三日有余,但对面的魏营却一切如常。
“难道那些忠诚的公孙死士,都变节了?”据荆邯所知,先前滞留武都,后混入魏军担任军吏小官的细作,至少有五人——他还没把早已失去联络多年的阿云算进来。
就算刺杀未遂,马援也该挂出头颅来示众,为何竟无任何消息?
三日后,荆邯基本认定,谋刺计划失败了,既然不能寄希望于侥幸一击,就只能和马援继续耗下去。
但让荆邯恼火的是,不但公孙述从巴蜀派出的援兵得月底才到,东方新设“成兴郡”的太守延岑也对支援阳平关推三阻四。此人乃是更始政权汉中王刘嘉部将,公孙述取汉中时投降,公孙述素来笼络降将,遂封为“汝宁王”,独领一郡,延岑过去十年来还算老实,兢兢业业地为公孙述守边,也支持荆邯的北伐之策,可随着魏国大军压境,延岑就成了一个变数……
好在身边坚固的阳平关,仍能给躲在其后的两万蜀军足够的安全感,作为益州第二雄关,阳平关正好卡在汉中西门户,北有天荡山为隘,南有定军山阻挡,唯一的通道濒临湍急的沔水,为秦岭巴山所夹,最窄处不过数十步,这使得魏军的攻城器械根本施展不开。
荆邯为防魏军以冲舟而下,甚至想方设法,在数十步宽的江面上,拉起了三道铁链子,夹以古藤木所编长绳,马援派来的奇兵统统被拦。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关隘虽固,也做不到天衣无缝。
荆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