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前脚敢进牢房,**还没坐下,后脚就被提拎回来。
见到同样出现在院内的姜映梨,他满头大汗地迎上去,“阿梨姑娘啊,你……”
觑见旁边严肃板正的凌将军等人,和如临大敌的崔瑢瑢,余下的话又吞回去了,兜兜转转憋出了一句:“……你,你没事吧?”
姜映梨颔首,率先跨步入了房内。
胡掌柜抹了把汗,背着药箱,颠颠儿跟上。
崔瑢瑢紧随其后。
房内装饰奢华昂贵,除却摆放的奇珍异宝外,最是显眼的是那张黄花梨木雕花大床,刻着活灵活现的百子千孙,华贵繁丽的蚊帐里,逸出一阵阵痛苦的沉闷声响。
崔瑢瑢快步走到床边,焦急落泪,“殿下,殿下,您感觉怎么样了?”
她恶狠狠地瞪向姜映梨。
姜映梨把背上的背篓卸下来,走到床边,“让开。”
崔瑢瑢看了眼床上疼得翻滚的殿下,殿下向来矜傲雍贵,何曾这般失态,可见此刻的疼痛之汹涌。
她咬牙避让开,擦了擦眼角。
姜映梨看向床上,青年雍容华贵,俊美非常,此时却脸色青白,形容狼狈,若非死命克制,此刻都该满床打滚了。
姜映梨面无表情,拨开他的手,手掌落在其脐下麦氏点处按压,随后又往中下部游移。
瞬间,一直压抑的痛苦汹涌而出,化作一道凄厉的惨叫。
崔瑢瑢手足无措,对姜映梨怒目而视,“殿下……你对殿下做了什么?”
姜映梨没有理会,而是扭头问男子,“疼痛感是怎样的?是断断续续至针刺般的,还是刀割般伴随灼热的?”
男子已经疼得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恍惚明白眼前人或许能救他。
他勉强咬破舌尖,伴着血腥味,他勉力沙哑着嗓子吐出一字:“刀……”
崔瑢瑢连忙替他回答,“殿下这个疼痛已然有一段时间了,初始是上腹部断断续续疼,后来就慢慢下移,前几日还是针扎般疼,我那时还能开药和针灸缓解,今日……”
“明白了。”姜映梨颔首:“如今只能切除阑尾。”
显然先前是慢性阑尾炎,如今已然转成急性了,而且阑尾已经出现明显的脓性渗出,引发了局限性腹膜炎,才会有这样的疼痛反应。
“什么?”
姜映梨抬头,看向崔瑢瑢等人,一字一顿重复道,“现在只能手术,就是划开肚子,取出烂掉化脓的盲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