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清冽干净的冷杉香味。
他捂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乌黑的眸子,和两绺调皮的粉色碎发露在外面。
啊,是叔啊,是顾砚臣啊!
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参加,所以拖着虚弱到极致,原地都能晕倒的病躯来了。
步履虚浮,但是抱着她的手,却极稳。
他在努力奔跑,眼中只有终点线,甚至都没有空闲的心情,看一眼怀里的她。
傅幼栀却仰着头,浅茶色的眸子里全是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儿,呼吸不正常的急促,病态的潮红浮上脸颊……
“叔,我不想参加比赛的……”傅幼栀的声音竟然都带着一点哭腔。
他仿佛听不见她的话,热辣辣的大太阳将他身体内的水分,甚至血液都要蒸至沸腾,脚腕膝盖根本承受不了这样强度的使用,怕是已经裂了缝。ωωw.Bǐqυgétν.℃ǒM
更别提白天尤其脆弱的五脏六腑。
喉咙满是铁锈的味道,怕是,食道已经开始渗血。
但是……
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
他的手更稳了,脚步更快了。
对别人而言,不过是一场比赛,对他而言,却是一场拼命,
这种阳光之下,为人拼命的感觉,久违了,真爽!
马上要到终点了,他甚至开始加速了。
“叔,不跑了,真的不跑了,我不想要什么奖励,更不想要第一,求你了,别跑了……”
傅幼栀哭着说。
他却没有慢下来,鼓着一股劲,竟然在起点落后于他人的情况下,逆风翻盘,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
“顾砚臣,顾砚臣,顾砚臣!噢噢噢——————”
全世界都在呼唤他的名字!
因为他是第一啊!
他撑着身体,给傅幼栀带上了那枚并没有什么意义的塑料金牌,拿走了无脑舞台剧的内场券。
颁奖台上,嘈杂无比,只有傅幼栀哭的最大声……
终于算是站着完成了授奖仪式,早就在旁边拿着担架和急救设备焦急等待的方塘,带着校医院的医务组冲了过来。
他倒下的瞬间,就被各种人围了起来,
“你自己的身体什么样,难道自己不知道,想要多活几年,就得少参加这样激烈的竞技项目,”
年纪大,唠叨又和蔼的校医阿姨一边给准备他吸氧,一边数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