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动静停下来,覃宛才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望过去。
山石东南方向的坡地,一大批南蛮军正在迅速集结,骑兵一千,步兵两千,各结成两个方阵,手持长矛和盾牌,似乎蓄势待发。
长菰全副武装,穿着锁子铠甲,跨坐在高头大马上,垂首正在同战马下方的寒仁说着什么。
“大哥真的要带兵去昌州么?”
“此行恐怕会落入那人的奸计,不如由我代大哥前去应战!”
寒仁见长菰集结了如此多的人马,看来与先王前太子这一战势在必行,只是在长菰临行前还是忍不住出声劝阻,说出心中的隐忧。
“此战我自有估量,你就带剩下的兵安扎此地,不可轻举妄动。若是有紧急之事,允许你以本殿下的名义带兵出征。”
长菰神情肃穆,望着昌州的方向,眸色沉沉,深不见底。
今日守哨的小兵呈上一封密信,说此信是被人用利箭射来钉在军营大门上。信封上用南蛮语写着长菰亲启,那小兵自然不敢怠慢,验完信上无毒后便立刻呈给三王子殿下。
刚接到此密信,长菰心中就涌起不太好的预感,迅速展开信纸一看,顿时勃然大怒。
守在一旁的寒仁忙问道:“大哥,发生了何事?”
“此信是何人所寄?”
若是巴木尔王的亲笔密信,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送来。
长菰一拳将面前的案桌捶出数道裂缝,铁青着脸,眸色如被寒冰覆盖,几乎是从唇缝间蹦出来的字眼:
“是前太子的亲笔信!”
“什么?”
寒仁脸色大骇。
“怎,怎么会这样?那人如何知道我们驻扎在此。”
寒仁知道长菰一直对前太子的事讳莫如深,所以也不太敢直白的问。
长菰眯起双眼,眸中迸发出无数恨意与忌惮,咬牙切齿道:
“他是来挑衅本殿下的!”
“还要我三日后在昌州与他兵戎相见,若是不去,他便让先国王旧部昭告天下,他才是南蛮正统!”
父王早年登位的手段并不光彩,连带着他这以后要继承大统的王子身份也名不正言不顺。
前太子的信中既无叙旧之意,也无抱怨之情,而是三言两语直击长菰的痛处,让他自乱阵脚。
“大哥,这定是那人的诡计,你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若此时你带兵回返昌州,我们就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