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寒仁听到这个回答也不意外,怔怔道:
“是了,她早就忘记我了,忘记她的寒仁哥哥。我未曾赶到救她,她心里怨恨我,自然不想再记得我,那么多年了……”
“我已经辜负过她一回,她怎么可能还会想起我……”
身边的侍卫见寒仁世子自言自语,仿佛刚才的清醒不过是一瞬,他便陷入另一种癫狂中。
覃宛抬眼看向他,出声道:
“梨琅若知道你今日所为,定然更不会挂念你。”
“你们南蛮军入侵大燕,屠杀大燕无辜百姓,杀伤抢夺,无恶不作。梨琅一定想不到她的寒仁哥哥如今变成这般模样了。”
她知道寒仁此刻神智不清,便忍不住出声再刺他一刺。
这,也是赌。
寒仁被覃宛这一番话讽刺,浑身僵硬,垂首不语。
侍卫不愿再看到这个巧舌如簧的大燕女几句话就将世子控制,正要斥责覃宛,哪想寒仁一抬头,朝覃宛露出个凄然的笑:
“梨琅已然忘记了我,今日我无
论做何事她都不会原谅我。既然做什么她都不会在意,那么我今日做什么都可以!”
覃宛瞳孔微张,不期然寒仁竟然偏执到这种地步,看来自己方才是将他逼迫的太紧了。
只见寒仁从侍卫手中抽出长剑,一举朝覃宛刺下。
覃宛心跳漏了半拍,正运用吐纳之气,打算侧身避开寒仁的剑,哪想寒仁的剑再落下,却是割下束缚她双手的绳子。
绳索应声而落,覃宛的双手也解开束缚,恢复自由。
侍卫大惊,十分不解:“世子,这是为何?”
只见寒仁不答,沉冷着脸将十几名俘虏身上的绳索一一斩落,直到最后一人的双手重获自由,寒仁才淡淡道:
“讨伐大燕,是为了我南蛮百姓,亦是我寒仁之责。用俘虏要挟御林军,不足以证明我巴图军之勇,反倒落人口舌,说我巴图军无能将勇夫。”
“所以今日本世子给你们这些大燕人一个逃生的机会。我巴图军围剿大燕军之时,不会再用大燕百姓相要挟,只是接下来……自求多福吧。”
寒仁这话落下,众大燕百姓面面相觑,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了?这下不会被杀死了?
可是还没等她们高兴起来,看到周围团团包围的巴图军,众人心下又是沉。她们这帮老弱妇孺,怎么可能从这些骁勇善战的南蛮军手中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