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炭炉上搭了个铁架子,上头摆着一个陶瓷酒壶,飘着阵阵温暖的酒香。
除此之外,铁架子上还摆着红枣、花生,看起来都烤得很脆了。
云峥的皮靴子沾满了雪泥,他脱了靴子放在门外,跟着温漾进了屋。
温漾抬手替他倒了杯酒,酒是拿枸杞、红枣和状元红一起煮的,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喝起来很暖身。
云峥一饮而尽,温漾又替他剥了一个花生,脆脆的很好吃。
“紫玉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紫玉跟沈大人一起回京了,朗州这边生意步入了正轨,往后她不必守在这里了。”
“那你呢?”云峥下意识道。
温漾端起酒杯,轻轻抿着,没有说话。
云峥静静等着她的回答,抬手把铁架子上的花生全剥了。
“我不知道。”温漾终于啜完了那杯酒,轻吐了口气。
她抬眼望向云峥,那双大眼睛噙着笑意。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身份,其实我不知道该去哪儿。”
“那你为何留在朗州?”云峥问。
“世子……是在劝我离开?”温漾轻声道,“我会走的,等到开了春,紫玉安排了妥当的人过来接手这边的生意,我就会走。”
她当初的确对云峥直抒胸臆了,但不代表她会对云峥死缠烂打。
在朗州这些时日,她也听说了些侯府的事。
说镇北侯为了世子的婚事相看了许多姑娘,只是世子忙于对北翟的战事,一直未得闲定亲。
她争取过了,争取失败,她会识趣地离开。
“温漾,我没问你几时离开,我只问你,为何留在朗州?”云峥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