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露出释然的笑容，放弃挣扎了。

他不知道的是有双手一直拽着少年的脚，把他往水里拉，想要让他留在水池里陪自己。

那就是水鬼。

那个水鬼也是个少年。

“放开他。”楚清辞飘浮在空中，冷漠地看着水里的水鬼。“再不放开他，我就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水鬼见着突然出现的鬼差，吓得松开了手。

那少年却再也没有挣扎的想法，任由自己往下面沉。

楚清辞手指一勾。

少年原本在水里的身体往上浮起，然后回到了岸边，再被放在了草丛上，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原本闭着眼睛的少年重新睁开眼睛，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虚空。

是的，他看着虚空。

在刚才那一刻，他突然看见虚空之中出现一道红色的身影，那道身影是如此美丽动人，仿佛天下所有的色彩及不上她万分之一。

楚清辞是鬼差，凡人是看不见她的。救了人之后，她也没有理会那个少年，当然也就没有发现他的眼神不对劲。

她朝水鬼施着术法。

水鬼从水里出来，跪在她的面前。

那本无字天书再次出现，快速翻动后停留在一个页面上，楚清辞念出他的生平，最后说道：“你因继兄暗害死于非命，变成了恶鬼，无法离开这片水池。你的经历很让人同情，但是以恶养恶，想把这份恶带给无辜的人，那就可恶了。现在我要把你送回阴间，交给判官处理。”

水鬼消失。

楚清辞收起无字天书，准备离开。

突然，她看见那少年眼神空洞，看起来不对劲。

她一个瞬移出现在少年面前，用透明的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皱眉说道：“这小子的温度怎么这么低？”

“咦？脸怎么这么红？”楚清辞又摸了摸他的脸颊，“这是傻了吗？既然没事了，就该回房间。”

楚清辞没有逗留，在离开之前，她故意吵醒这幢别墅的佣人，让那佣人发现了少年，少年被送回房间了。

她从原地消失时，没有发现那少年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的方向，那双眼睛里有好奇，也有迷惑。

“少爷，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佣人说道，“快通知张医生，让他过来看看。”

聂锦成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走进图书馆。

四周的人看见他，一个个露出古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