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微微一滞。
四目相对,鼻尖与唇珠缱绻摩挲着。
“元夕,阿姐的愿望...是希望元夕当个好皇帝。”她望着他一字一句,眼中的凌冽一丝丝褪去化作温柔。
“若你今日非要一意孤行,阿姐便是你日后成为圣贤之君时,被人戳脊梁骨的污点。元夕,那不是...不是阿姐想要看到的。”
她的愿望,是要他成为圣贤之君...
圣贤之君!
温元夕胸口怦跳,扼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渐渐松动。
所以她哭,不要他碰...这些都是为了他的声誉,不是因为檀迟西!
为什么?
既然都是为了他,又为何要跟他争皇位,为何要拉拢檀迟西,还向右相示好?
他不明白!
似是看出他脸上的疑惑,少女扯唇轻笑,“元夕,你终有一天会懂...”
就在温元夕想深究时,身下的少女突然用力推开他,拔下发髻间的莲花钗。
呵?
他就知道!
他知道她是装的,故意让他放松警惕,好拔下发钗刺伤他后逃脱。
温元夕心尖儿泛冷,看着那枚莲花钗在她手中高高扬起,狠狠落下。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甚至连肌肤刺痛的感觉都没有。
温元夕睫帘痉挛跳动,他视线缓慢往身下挪...
少女腿处的衣衫被血水浸湿,正紧紧贴服在她身上。
而那带血的莲花钗被她攥在手中。
她刺伤的是她自己...
“阿姐...”温元夕手忙脚乱去捂温幼梨大腿处的伤口,“太医!刘喜,去给朕传太医——”
后一句他近乎是吼出来的。
可先一步走进殿内的人不是刘喜,而是檀迟西。
檀迟西也没想到殿内会是这幅光景。
他牵肠挂肚的人满身是血躺在龙榻上,胸口起起伏伏,望着藻井的一双眼睛有些空洞涣散。
温元夕像是没瞧见檀迟西一样,颤着沾满血的一双手就往殿外跑。
“噌——”
绣春刀落在温元夕的脖颈上。
“住...住手。”温幼梨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来。
殿门处,檀迟西与温元夕四目相对,谁都不曾说话却暗流涌动。
刀刃一寸寸逼近温元夕的颈肉,丝毫没有要手下留情的迹象。
“檀迟西!我让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