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和窃喜。
庆幸的是她这时候还能认出他,窃喜的是他及时赶到龙涎殿,没让她这副衣衫半褪的模样被小皇帝瞧见。
“奴才在。”檀迟西给她伤处撒上药,又拿纱布轻轻包好。
榻上,少女鬓发如烟,脸颊的潮红被欲色填满,小手也不停扯动着自己胸襟处的衣裳。
“檀、檀迟西...本宫难受...”她一声比一声软糯娇气,身上的燥热得不到舒缓,巴掌大的小脸泫然欲泣。
“那殿下就告诉奴才,您到底想要什么?”
“要你...”
...
天黑云舒,雀云朝歌殿宫灯明媚,好不热闹。
反观龙涎殿这边儿,偌大的宫殿冷冷清清,少年阖衣躺在殿外。
“陛下...”刘喜跪在少年身侧,“是奴才没用,奴才没能拦住掌印,请陛下降罪责罚。”
“不怨你。”温元夕淡声又说,话里带着自嘲,“他都敢把绣春刀架在朕的脖子上,你又怎能拦得住他。”
刘喜张张嘴刚想说话。
“不必安慰朕...是朕没用。”温元夕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少女以命相逼,从檀迟西手里救下自己的那一幕。
“刘喜。”
“奴才在。”
“你说,她为什么要救我?”
刘喜犹豫道,“或许还是在同陛下演戏?”
演戏?
在她没拔下金钗之前,他和刘喜想的一样。只当她是在扮柔弱,求他不要碰她,一旦她被他碰了,或许檀迟西就嫌脏了,就不要她了。
他也是这样想的呐!
可她呢...
她先是拔下金钗狠狠扎了自己,又在檀迟西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时,手握金钗抵住喉咙,只为...要他平安。
“你退下吧,朕想躺在这儿歇歇。”
刘喜想劝他回殿内歇着,这秋日风寒的,再给吹病了。
只是瞧着少年面色疲惫,周身涌动着逃不脱的无力感,他叹了口气,安静着退下了。
温元夕侧过身子,又慢慢将身子蜷缩起来,瑟缩成了小小一团。
“阿姐,若你不曾欺辱过元夕该有多好啊...”
他口中呢喃,眼角的湿润被这瑟瑟秋风吹干。
温元夕沉沉睡去,他做了一梦。
梦里,他的阿姐今日穿着凤冠霞帔,躺在他身下时娇羞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