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血的石榴花摇摇坠落,芳华也在这瞬断了干净。
惊天动地哭喊响彻奉天台和南门大街。
她今日点了花灯,放了烟火,换上内务府新做的衣裳。
她今日诛杀国贼,洗净贤臣冤屈,救下数万百姓。
她在赌,从她回宫那日起,她就在赌,用自己的命作为赌注。
赢了,她赢了。
杀了乱臣贼子,让自己的阿弟从今往后不再授人以柄,能堂堂正正的坐稳龙椅。
送知己北塞出征,驰骋疆场、遨游天地,从今往后过无拘无束的日子,做铁血男儿该做的事。
为心爱之人洗去家族冤屈,让那一隅清白重见天日,被百官敬佩,被万民敬仰。
她将所有善意给了大荣,给了大荣的子民。
可她...
唯独没能放过自己。
望着那片残花零落,檀迟西犹如行尸走肉伸手将其拦在怀中。
他忽然想起,想起与她初见时,她也是这般大胆往他怀里扑。
可也不同。
那时的她,恍若山间明月,灵动又鲜活,不把他折腾惨决不罢休。
而现在的她...身子软的像绸缎,一匹丢了生气,被血水染红的绸缎。
檀迟西拥着她跪在地上,他去捂她脖颈的伤口,血珠从他指缝溢出,又染红了他的手。
“恶人最是命久!你那夜故意骗我,阎王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的...”
“檀迟西...”她还悬着一口气,望着他时却目空一切,只剩虚无。
“阿梨...我错了,我该信你的,我该早些知道你想要做什么,该拦住你,该跟你说...我输了。”
他轻轻吻上她额头,“我做不到,做不到为谭家复仇与你为敌,做不到轻**你,更狠不下心不要你。”
“我知道。”
“是啊,你知道!所以你让白仲沅给我送信,让我挟了三万百姓来南门之下赴你的约。阿梨,你算的好狠,你待我也好狠...”
他眼泪顺颊而下,喉咙里的哽咽声声悲彻。
“迟西,今日...是我的生辰...”
“我知。”
“你腰间的龙凤玉,可是、可是要给我的?”
檀迟西拂拭去她唇齿咳出的血水,“这是我娘留给谭家儿媳的。阿梨,你得撑住,你得活着...”
冰凉的手缓缓抬起,檀迟西捉住她的手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