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问了。
秦增倒是能理解阮正霖的心思,并未露出不悦的神色,细细说了这药丸如何配置,如何自行采集方中所用到的药材辅料,甚至将煎药成丸的火候都一一说得清楚。
阮正霖见秦增毫不隐瞒,也无怪罪,第一感觉,就是李庸在进城时,与他提到的“磊落”二字。
当时他还嗤之以鼻,如今亲身感受到了人家的磊落,阮正霖反顿时觉得无话可说,默了默才道:“这药方中的药材并不罕见,可以说毫不稀奇,但药方配制之机巧,实在是我平生仅见。”
阮正霖为了给母亲治病,不知搜罗了多少名医药方市井偏方,药方中往往有极为罕见甚至千金难求的药材,但配制的方法都相差无几,说不上有多难。
秦增说的这方子却正好相反。
福宁养身丸的药方中并没有珍贵难求的药材,方子里所需之物,都极为常见,困难之处,在于十分繁复的工序。
丸药的制作过程所需原料之繁杂、制作之琐碎,使用之麻烦,绝对配得上“福宁养身丸”这个名字,必得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才能消耗得起这样的人力物力。
这副原料取巧、配制繁复的丸药,若放在温饱尚需担忧的平民百姓家中,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但在阮府,却是正当的用。
“若此药有用,舅舅可照着我方才所说的方子自行配置,若不能成药,或是方子不得用,尽可来我家中寻聂神医询问。”
秦增并不喜欢将话说的太满,没将福宁养身丸说的如神药一般,但即便如此,也让阮正霖欣喜若狂,“你所言当真?”
“岂敢欺瞒舅舅。”
被权倾朝野的大宦官一口一个舅舅的叫着,阮正霖干咳一声,挪了挪**,心道:这小子忒也阴险,差点就中了他的计!当下稳住面色,稳坐回椅子上,摆好架势。
他瞥了一眼装药的匣子,淡淡“嗯”了一声。
一旁的李庸摸了摸鼻子,将脸扭转到一边去了。
丢人。
脸上满满写着“想要”两个大字,还要装模作样想给人家下马威。
阮正霖不知道自己小舅子心里的想法,皱着眉头,拼命将眼神从那盒福宁养身丸上挪开,却又忘了自己准备说什么,憋了半晌,问道:“懿儿呢?”
李庸无语,你自己家的孩子在哪你不知道,还问人家,这是兴师问罪的态度?
秦增并未露出异样神色,仍是恭敬答话,“清清是姑娘家,出门慢一些,我便先过来替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