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家院子里放着。
钱会计搬出桌椅,拿纸笔当场记账。
孙建国摸了摸口袋,兜里只有一百多块钱。
他想了想,没有着急捐钱,而是先来到钱会计边上看看别人捐多少。
他估摸着一百块不算少,捐得太早把你名挂上账,你让后面捐钱的人见了怎么想?
果然,别人有捐一块两块的,有捐三块五块的,最多的一个捐了二十块钱,是孙建军。
而孙传文捐了十块。
他见等别人都捐得差不多了,才掏出来一百一十块钱。ъΙQǐkU.йEτ
钱会计抬头看了他一眼,“爷们,确定捐这么多?”
孙建国说:“钱叔这一百一,你给俺爸加九十、一共记一百,记俺二十就行。”
钱会计一愣,便提起笔记了下来。
杨四海拍拍孙建国肩膀,“好孩子,大学没白上。”
最后一统计,一共收到捐款二百一十三元。
才这短短一个钟头,已经不算少了,买个棺材绰绰有余,办丧事嘛远远不够。
秀英直勾勾的盯着厚厚一沓票子,眼睛里直冒绿光。
杨四海让钱会计掏出二十块钱,交给一个小伙子,让他到小卖部买条大鸡烟回来散散。
这么多老少爷们过来帮忙,不能连根烟都没有。
秀英看得一阵肉疼,却没敢开口。
没几分钟,镇上专营丧葬用品的白事崔骑着自行车到了。
杨四海把李四奶奶家的事跟他简单说了说,就问他一百五左右够打什么样的棺材。
白事崔看着躺在草席里头的李四奶奶,沉吟片刻说,“俺前两个月给恁村西头董二叔打的红松棺木,二百整。既然主家这个情况,俺手工钱也不要了,光收个木料钱,一百二。你放心,都是上好的红松,搁俺家库房阴了一年以上。”
杨四海点点头,看向秀英,“秀英你看咋样?”
秀英看看铁蛋,夫妻俩背过人群,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半天。
秀英转过身来,“俺觉得...俺觉得俺妈反正都走了,用恁好木头干啥?”
白事崔一听,忙道,“也有槐木的,槐木便宜,八十块钱一副。”
秀英犹豫了一阵说,“俺...俺觉得卷上草席埋了拉倒吧,花那冤枉钱干啥哩......”
杨四海还以为她是觉得让大家花钱好意思,便说,“这不是大伙热心吗,你放心,捐的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