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舀上了。他把手放在额头上挠了挠,又呼出一大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去听。
过了许久,里面没声音了。秦亮估计她从木桶里站了起来,正在擦拭身体,然后再侍女的帮助下穿衣,只要算好时间,就能猜到她何时在穿亵衣,何时在穿深衣。
秦亮拿手掌在脸上一抹,心道:昨夜她睡的那张榻,是秦亮在洛阳每晚都睡觉的地方,不知她闻不闻得习惯自己的气味。
王令君重新从里屋走了出来,今天她总算没再穿黑色衣服,上身穿了衫衣、下身穿了裥裙,都是秋白色。她走到外面来,仍在偏着头自己继续擦头发,那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很长。发际线上有一些没有修剪的稀疏细短的绒发,些许绒发与洁白的肌肤同在一处,衬得肌肤更加雪白如玉,更是叫人浮想联翩。
她慢慢收拾好仪表,在鬓发上插了一朵真金花钿。浅色的衣裙、加上稍许亮黄的点缀,看起来更居家轻盈。
>秦亮虽然娶了个老婆没洞房成,但这如仙的美人还是在他家里晃来晃去,把这简陋而黯淡的房屋衬得、终于有了光彩颜色。因为房子确实有点旧、墙壁摆设都很粗糙,她确有了几分好像流落凡间的仙子一样的感觉。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王令君开始了她的礼仪。秦亮不用去,他便在门口围观。
王令君双手捧着一个青瓷盆,里面好像装
着枣子、栗子和肉干等食物,来到兄嫂的房前,恭敬地进献给兄嫂。兄嫂用董氏作为下手,由董氏接过进献的食物。
兄嫂反过来回赐王令君以肉脯、酒水。接着王令君进屋,开始敬秦家亡故先人的牌位。煞有其事的礼仪过后,他们又先后走进了兄嫂的屋子里,礼仪还在继续。
秦亮留意观察着王令君,发现她在繁琐的礼仪中不急不躁,而且非常认真。他渐渐觉得,王令君是甘心嫁过来的,并不存在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问题,否则她不可能把这么无聊的事、做得津津有味,也不会那么认真对待。
其实有时候无须太多语言,你看她做事的样子、生活的态度,慢慢就能懂了,胜过千言万语。
她对兄嫂非常恭敬,毕竟是士族出来的女郎,从态度、姿态到表情,礼数确实挑不出半点毛病。
而且秦亮今早再次发现,别看王令君身材婀娜、显得有点苗条,但非常有劲,这女郎肯定练过武。她的动作很温柔舒缓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