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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次日早上,大江西岸的战斗基本结束了。
还有许多跑散的溃兵,恐怕已扩散到了方圆数十里的范围之间。魏军想要清缴抓捕、或者吴军水军要在江上接应,都是耗费时日之事,因为太分散了。不过有組织的抵抗,此时几乎已完全瓦解。
诸葛恪不知道吴军损失了多少人,只能说一个无算。粗略估计,伤亡、被俘者过半,是一点也不夸张!新笔趣阁
昨日成队撤走的人马,主要还是从羡溪河岸走的。靠近河岸的军队、因为有羡溪上的水军带来希望,不少人曾节节抵抗,有的将领依靠偏厢车、拒马枪等军械,还构筑了分散的防御阵地。
但更多的人马、在大阵上就已溃败了,有些人甚至往南边跑,到了大江西岸。
当然,像诸葛恪、丁奉等大将,除非自己寻死,只是想要转进、还是比较容易的事。他们身边有许多亲兵部曲,水军战船也会听从诸葛恪的调遣,上船就能跑路。
此时诸葛恪等人,便已乘船离开了战场,来到了羡溪出水口对岸、江心洲上。
诸葛恪没有急着过江,仍然留在大江中的岛屿上。魏军在此地几乎没有一艘船只,一时半会不可能渡江,诸葛恪的惊魂、仿佛才渐渐返回身上。
不过只要冷静下来,一想到之后将要面临的处境,诸葛恪心里便烦闷非常、心情万分复杂,几乎不愿意去多想。
诸葛恪来到了水边,回顾周围宁静的灌木林,心道:若是陛下没有立刻召我回京,有机会的话,我倒很想在此地住一段时间。
他真的需要静养一阵,才能修复支离破碎的心态,并慢慢思考将来要走的路。但是他也清楚,陛下不可能让他留在这里,要不了几天、就必须回建业!
诸葛恪放弃坐骑,带着随从在水边坐船,渡过比较窄的水道,来到了江心洲的南端。
南岛水岸,有一处观台敞亭。即便是大江汛期,这座亭子也不会被淹没。不过此时江水稍浅,亭子便不靠江边了。
诸葛恪在亭子里站了一会,察觉身后的路上有动静,转头一看,丁奉也过来了。
丁奉走到亭子外面,便向诸葛恪揖拜道:“大将军原来在此地。”
诸葛恪还礼,不禁“唉”了一声。
丁奉走进敞亭,两人便一起眺望着大江西岸。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