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病了,病的浑浑噩噩,好像一直都处于半梦本醒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场噩梦。
梦醒了,或许英国公府依然安然无恙,他还是英国公府的小公子。
萧稷写了传位诏书,方才能见凌渊一面,他不得不如此,他不是个好父亲,在他心中,除却凌渊,其他的儿子都是棋子,有能力不错的,或能当个磨刀石。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皇子会和大臣一起胁迫他退位。
萧稷看着凌渊,凌渊这些时日几乎是在生死之间挣扎,英国公府彻底压垮了他。
“给他下猛药,让他醒来。”
萧稷看着床上的凌渊,旁边的御医有些犹豫,这用了猛药,紧接着便是极度的虚弱,到时候这小公子若还是不想活,怕是天皇老子也救不得。
萧稷坐在椅子上,英国公府的事情一出,他几乎是一夜之间,白发丛生,老态尽显。
“让他醒来,朕自有办法让他活下去。”
凌渊此生可以隐姓埋名苟活于世,可以背负国仇家恨,踟蹰前行。
唯独不能在这个年纪,在一方小院里,悄无声息的死去。
凌渊是被硬生生的疼醒的。
“终于醒了?朕还以为,你就打算如此一睡不起。”
凌渊睁眼看着床顶,没有开口说话。
“英国公府的人都葬了,只是不能以凌姓下葬,一口薄棺,一捧黄土,你娘,我留下了,朕也活不久了,得让你娘陪着。”
“她不会愿意的。”
“朕知道,朕已经欠了你娘一辈子了,想来也不差这一次。”
凌渊扯了扯嘴角,知道欠了,却还是要如此。
凌渊想笑,却不知自己到底该笑什么?
“定国公府的那个丫头,是叫沈岁晚吧。”
床上的人一动,终于有了反应。
“他们知道你和那姑娘关系好,手已经伸到那丫头身上了,听闻有人告知那小姑娘,你战死沙场,曝尸荒野,那姑娘受了刺激,大病一场,现在还没醒来呢。”
“乖乖怎么了?”凌渊说着就要撑着手往床下去。
“现下还活着,但你若是再如此浑噩下去,她未必能活下去。”
凌渊起身坐在床上。
“说吧。”
萧稷将京城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是朕失察了,这一次夺位之争大抵是布了很久的局,自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