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从街头到街尾,就像一件从天而降的白纱裙,将老街笼罩着。
我拎着外卖,缓步行走,走着走着,天黑了。
不管了,得回家,我暗暗掐诀,鬼来了就拍死他。
现在本帅啥都不怕,已经是老司机了。
这条街都是雾,但我不是唯一的行人。
很多身影来来去去,有路人有骑车的也有开车的。
但大家都是模糊的影子,我看不清她们的脸。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团阴影,因为浓雾的关系,我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还有火光。
雾中能见度极低,差不多五步开外就看不清脸了。
那团阴影蹲在楼与楼之间的夹道口上,火光来自火盆,原来是有人在烧纸钱、拜拜。
白裙子,长头发,背影婀娜,一边嘤嘤地哭一边往盆里放元宝、纸钱。
我一脑门冷汗,尽量走街对面,不要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我走在同一侧的时候,她背对我,当我走到对面的时候,她还是背对我。
走到夹道口时,一阵冷风从夹道中涌出,将火盆里的纸灰吹起,还带火星。
火星纸灰在白雾中翩翩起舞,其中一片灰烬落在我脚下。
我莫名其妙地停下来,心里知道自己不该停下来,还是忍不住停下。
冷汗涔涔地冒出来。
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走。
火盆前蹲着的身影却站起来,一点一点地转过身。
伴随着她的动作,她身上发出恪啦恪啦的声音,每一个关节都在臼窝里摩擦。
我这汗毛蹭蹭蹭,从尾椎骨一直往上翻,带着寒气爬满我全身。ωωw.Bǐqυgétν.net
拎着饭盒的手忍不住攥成拳头,外卖包装和口袋扑簌发抖。
另一只手捏着诀,快忍不住要拍出去了。
“我警告你啊,别来搞我!”
我大声呵斥。
但是嘴巴张开,声音却没发出去,好像声带被割掉了。
卧槽,我变哑巴了!
我更着急了。
那家伙一步一踮,一踮一晃,踩高跷似地朝我走来。
呼呼的风夹着带火星的灰烬,成为漫天的火雨。起先走的很慢,忽然加速,唰,下一秒就到了我跟前。
她低着头,身材很高挑,甚至快赶上我了,头发又长又浓密,刘海跟披肩发差不多,遮住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