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得有些心酸。
她克制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悸动,抬起另一只手,摸索着去碰殷稷的脸颊,不知道朝中那么混乱的情形,他是不是瘦了。
然而她刚刚摸到轮廓,外头就是一阵闷响,接二连三的,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动静。
谢蕴心头一跳,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殷稷,你醒醒,情况不对。”
可许是太过劳累,殷稷竟纹丝不动,谢蕴心跳有些乱,正要喊薛京和谢淮安,车身忽然颤了一下,有人跳上了车辕。
被殷稷握着的手不自觉蜷缩起来,另一只手已经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她如今行动不便,每日里只是用簪子草草挽住头发,如今这竟成了她能拿到的唯一一件武器。
她将殷稷往角落里推了推,可也知道那么大个人根本不可能藏得住,只得抖乱被子将他遮了遮。
车门被推开,有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你是来取我性命的?我跟你走……别伤害无辜。”
对方十分安静,可谢蕴却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毫不遮掩的打量让人心里发毛,她越发警惕,簪头的花纹清晰地印在了掌心上。
“你……”
一声轻笑忽然响起来:“谢姑娘,你惊慌失措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谢蕴一愣,这声音是——
“唐姑娘?怎么……是你?”
唐停往前走了一步,察觉到被子底下还有个人眉梢一挑:“我这是打扰谢姑娘快活了?”
谢蕴脸色涨红,不知道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口无遮拦,好一会儿才将那点羞耻退下去:“姑娘……怎么会来这里?”
“我想了想,就这么把你交出去,多少还是有些丢人的,你要不要跟我走?”
谢蕴一怔,她属实没想到以她和唐停的数面之缘,她会为自己冒这种险。
可她答应了殷稷,要等他醒过来。
失信太多次,总得守诺一回。
“多谢姑娘好意……不必了。”
唐停松了口气:“其实我也就是客气一下,你要是真跟我走,我也没地方藏你。”
对上唐停这样的性子,谢蕴有些没脾气:“那你来是……”
唐停瘪着嘴拉过谢蕴的手给她诊了诊脉,她也不想来,可送走这群人之后,她总是想起谢淮安感激她的那些话。
虽然挟恩以报这一套谢蕴不吃,她却是真的扛不住。
她不能白担着别人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