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赶巧了,还是这乾元宫有太后的耳目?
他略一思索就排除了后一种可能,若是乾元宫当真有太后的人,她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他微微躬身:“烦请太后不吝赐教。”
“你我母子,说什么赐教。”
太后放下茶盏,扶了扶头上的玉钗:“只是哀家年老体衰,刚刚还想得清楚,这一会儿功夫竟然就忘了……不如皇上跟惠嫔去园子里走走,让惠嫔详细说与皇上听吧?”
话音落下,她身侧有人上前一步,朝殷稷屈膝行礼。
殷稷这才看出来太后身边跟着的人是惠嫔,而不是宫女。
他心里有些烦躁,太后这是不甘心皇长子出在王家,还想着再搏一搏,若惠嫔及时怀胎,含章殿那边自然也好一尸两命。
可如此一来,两家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但最紧要的是,谢蕴还在内殿里,他的每句话都能十分清楚地传进去,若是因此再生嫌隙……
“朕大病初愈,身体虚乏,就在这里说吧。”
太后脸色一沉,皇帝以为她是来做买卖的吗?还想讨价还价?
她声音一冷:“那皇上就安心修养吧,些许小事也不要让惠嫔叨扰了。”
她说着起身就要走,殷稷也没有拦,他相信太后的那些消息薛京一定也查得到。
玉春却急匆匆自内室走了出来:“皇上,早膳的时辰到了,您先前不是说一人用膳无聊吗?不如请惠嫔娘娘作陪?”
殷稷忍不住看了过去,一瞬间很想给他一脑瓜,问你话的时候你半句都答不到点上,不用你的时候你来献什么殷勤?
还一人用膳无聊,他那话说的是旁人吗?
这要是传到谢蕴耳朵里……
等等,谢蕴?
他又看了玉春一眼,就见他满脸忐忑,哪里有半分要献殷勤的样子,分明是被人逼着不得不来的。
谢蕴!
他气得手一抖,险些砸了杯盏,太后却看了过来,她的目的不过是给惠嫔获得圣宠制造一点机会,至于是出去溜达还是一同用膳,她并不介意。
“皇上用膳还需人陪同吗?”
殷稷抿着嘴不吭声,他就不答应,他不信玉春还能做他的主……
“自是需要的,”玉春紧接着就开了口,竟是半分停顿都没有,“皇上说了不是一回两回了,惠嫔娘娘素来爱吃灌汤包,巧的是今早就有。”
殷稷不敢置信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