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都知道,就算遗诏毁了他们也还有路可以走。
他看了眼刚被带出来,还什么都不知道,正满脸兴奋打量着周遭的齐王,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撤退!”
陈安立刻应了一声,掏出号角吹了一声绵长的调子,原本就在撤退的守城军立刻加快了脚步。
靖安侯抬脚朝齐王走过去,他要带他先走一步,这城里现在很不安全。
可就在他要走到齐王面前时,眼角忽然闪过一道黑影,他浑身一激灵,迅速挥拳击了过去,试图拦下对方,他的拳头没有落空,重重击在了谢济肩甲,可谢济的拳头也没有落空,整个贯穿进了齐王的胸膛。
齐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从陈安口中听说先皇为他留了后路,靖安侯和京北营会全力扶持他登基,便忘了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登基后要怎么折磨殷稷和谢蕴那对**。
他要把他这些年遭的罪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可就在他想得兴起的时候,巨大的痛楚自胸口迅速蔓延,他茫然地低头,就看见了那只贯穿了自己胸膛的手臂。
“你……”
谢济抬手打掉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那张和谢蕴十分相似的面容来,寒风呼啸,吹得他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可比寒风更凌厉的,是他身上那陡然汹涌狂暴起来的杀意,在见到齐王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就变成了一只索命恶鬼。
“我来拿你欠我妹妹的东西。”
这句话提醒了齐王,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曾经对那个天之骄女做过什么,他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双腿发软。
“饶,饶了……”
谢济狠狠一握拳,生生捏爆了那颗刚才还在他手心里跳动的心脏。
时隔八年,他终于做到了一个兄长,该做的事。
“啊!!!”
靖安侯眼看着齐王脸色灰败下去,巨大的打击让他浑身颤抖,他不敢相信在继遗诏被毁之后,他连齐王都没能保住,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了自己眼前。
“谢济!”
他癫狂地朝着谢济攻了过来,招式间已经没了章法。
谢济却不再与他正面对抗,纵身一跳就拉开了距离,他冷冷看着几乎要丧失理智的靖安侯,平静地陈述了自己的要求:“我说过的,有两样东西你带不走。”
遗诏是阿蕴要的,他留下了;
齐王的命是他要的,也必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