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抬脚就要往下面去,殷稷一见他如此当即又站了起来。
原本谢父腿都弯了,见他起身只好又站直了,两人活像两根木头,一个比一个站得直。
谢蕴看得头疼欲裂,只能一把抓住谢父:“父亲,不然您上座。”
谢父没说话,却朝她挤挤眼睛,女儿啊,这位置可不能乱坐,皇帝在呢。
说的也是,谢蕴脑仁突突直跳,父亲的顾忌她懂,殷稷的不安她也明白,所以谁都不能怪。
但是,总不能这么干站着吧?
“母亲~”
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回头看了眼谢母。
对方已经走了进来,坦然地在殷稷对面坐了下来,谢父这才老老实实的跟了过去,谢蕴松了口气,一抬眼见殷稷也坐了下来,便抬脚走了过去,可到了跟前他才发现殷稷似乎更紧张了,一双手紧紧抓着扶手,手背上青筋都凸了起来。
她眉心一蹙,不知道殷稷这幅样子是单纯的出于紧张,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连忙抬手解开了他的狼裘,低声开口:“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殷稷摇了摇头,手掌抬了一下,似是想来抓她的手,但又克制着把手放下了。
“没事,无须担心。”
谢蕴仍旧握住了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探了下他的脉搏,见并没有恶化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气氛有些沉默,谢母打量着殷稷不说话,谢父低头喝茶,谢济不知道半路上去了哪里,现在还不见影子,殷稷紧了紧抓着扶手的指尖,轻咳了一声:“朕……我此行北上,带了些见面礼,请二老笑纳。”
谢母仍旧没开口,谢父倒是放下了茶盏:“无功不受禄,皇上往年节礼赏赐已然十分丰厚,谢家本就受之有愧,这礼实在不敢收,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殷稷心口一紧:“不过是些寻常的东西,不值什么,二老不必多想……”
“皇上,”谢父叹了口气,“您英明神武,有句话老朽就直说了,谢家今非昔比,您这些不值什么的东西,对如今的谢家而言,那是不可承受之重,所以请您收回去吧。”
今非昔比,这话是拒绝吗?
殷稷脸色苍白一瞬,反手紧紧握住了谢蕴的手:“前几年我对谢家的确疏忽,既不曾赦免,也不曾照料,伯父可是因此……”
“不敢,”谢父被这话说的脸色也绷了起来,他看着殷稷正色道,“谢家的路是自己走的,皇上所作所为出乎国法,谢家上下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