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被这句话彻底刺痛:“她想要什么?名分我给得了,宠爱也给得了……”
“她要的是谢家东山再起,是一展抱负不负所学,是站于人前享尽尊荣,”谢济淡声打断了祁砚的猜测,“不是你想给的那些。”
祁砚怔住,回神后却意外地不觉得惊讶,他口口声声说谢蕴与旁人不一样,可心里终究还是将她归在了后宅。
只是他终究有些不甘心:“可今日这幅情形,不过偶然,你们当初选皇上……”
“你如何知道是偶然?”
谢济声音一低,他没再说下去,只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祁砚,直看得他后背发凉。
“你,你的意思是……”
祁砚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猜测,惊得他不自觉站起,连连后退。
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这样的棋太凶太险了,谢家怎么敢?
中间但凡一处出了岔子,那就是万劫不复,然而现在又的确是世家皆灭,唯谢家尚在,且挟救驾之恩屹立于千门关之外,旁人轻动不得,若说是巧合,未免太过巧了。
“从头到尾,都是设计……”
祁砚颤声开口,眼底满是惊惧,连谢济那张平和的脸此时看来都带了几分晦涩不明。
“兄长,你又在胡说什么?”
门外谢蕴的声音响起来,打破了书房内逐渐凝滞的气氛。
谢济抬手开了门,谢蕴就站在门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色衬得她十分柔和,可祁砚看着,却怎么都没办法生出以往的渴望来。
“兄长与大人说笑呢,请大人莫要当真。”
她微微颔首,祁砚侧开头,没有与她对视,却还是冷静了下来。
“谢侯说的这些,不论真伪,本官都会查个清楚。”
“本侯说什么了?”
谢济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祁砚没有与他多言,抬脚匆匆走了出去。谢蕴摇了摇头:“兄长,莽撞了。”
“机会送上门来,莽撞些也无妨。”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一声,想要保住谢家,保住谢家的尊荣和富贵,他们必须得未雨绸缪,纵然千门关是个不错的地方,可长居戍边,迟早会成为下一个靖安侯,他们不能冒这样的风险,最后还是要回到朝堂中去。
可若是回去,少不得会走世家的老路,他们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对手。
制衡之道,既是帝王之术,也是朝臣生存之则,祁砚如今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