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其无可违逆、无法更改,命运才被称之为命运。”
沉重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循环往复,犹如一记重锤,对着因为刚刚建立了逆熵而春风得意的他的心口狠狠砸下。
绿光散发着凉意,这凉意顺着肌肤不断倾入,很快渗进心肺。
米凯尔曾经一度以为自己的敌人是崩坏,是一个又一个诞生的律者,直至终焉。
可错了,全错了。
难道没有他,人类就无法战胜前十二个律者吗?
难道有了他,人类就能战胜终焉吗?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他们赢下了所有的战斗,最后还是要走向无可挽回的结局?
是因为命运。
“兜兜转转,你又改变了什么呢,米凯尔?”
他或许改变了某些个人的命运,比如卡罗尔、比如阿尔德米尔,还有……逆熵的这些人。
哦,他还改变了第四次崩坏发生的地点——按照世界泡的进程,第四次崩坏本应发生在欧洲东南部的濒海边境小城,也就是科斯魔应该在的地方。
但第四律者的权能没有变——这意味着什么?
崩坏本应是基于文明的发展降下不同的律者,可在这个被他改变的多少有些面目全非的时间线中……
世界线正在不断收束,第二、第四律者的外貌,第三次崩坏所波及的范围,以及每一位律者的权能……每一步都踩在本该对应的命运上,严丝合缝,不偏不倚。
而现在,第六律者的适格体就在他面前,比起相信蝴蝶效应导致她不会成为第六律者,还不如现在就杀死她,那至少改变了既定的命运……
可……
啊,还有……
卑弥呼队长……
明明知道所有的结局,却好像什么也改变不了……
“哒……哒……哒……”
脚步声打断了他一连串无意义的遐想。
一对纤细却有力的臂膀挽住了他无力的躯体,将他扶起,又用沾湿的热毛巾将他脸上擦干抹净,而后两个人便倚靠着冰冷的墙壁并肩而坐。
“说说吧,到底什么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脆弱过。”
米凯尔歪着脑袋,半天没有说话。
“……”
梅比乌斯就着实验室内暗绿色的光影打量着他的侧脸。
只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那个在她实验室中还需要强装镇定的少年已经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