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善吗?你说的对。”
米凯尔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连一点反驳的尝试都没有。他本不是这样的性子,甚至是出了名的钻牛角尖,当年两人之间的交流可没有这么“和谐”过,那时的米凯尔不是在反驳,就是在反驳的路上,梅比乌斯也同样如此。
或许人们都希望自己与他人的交流能以一个和谐的氛围展开,又在和谐的氛围中结束,可梅比乌斯,此时此刻的梅比乌斯宁愿不是如此,宁愿像五万年前那样,两个人时不时互呛几句。
这倒不是她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心理倾向,仅仅只是因为,这样的“和谐”并非真正的和谐,就好像安静同样有两种含义——一种是大家缄口不言的宁静,一种是大家都死了,只剩下一片死寂中格外突兀的苍蝇的“嗡嗡”声。
两人间的和谐很明显更接近后者,米凯尔也不是真正对梅比乌斯所说的话深感认同,只是他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了。
“米凯尔……”
梅比乌斯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出乎意料的,她触摸到的是一只与冰块一样冷冽又坚硬的手。
她低头看了眼,那手背上的皮肤正在迅速变浅,两三秒的工夫,就只剩下了一片惨白。
“你……”
她喉头的肌肉猛地收缩,嘴张成一个小小的圆形,却长久地没有发出声音。
反倒是米凯尔,在被握住手的那一刻,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随即越来越多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回闪。
少顷,他又开口了:
“伪善也好,邪恶也好,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人类总是幻想自己面对的选择是善与恶的抉择,但我们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现实给予的选择,往往是小恶与大恶的抉择,也有可能是小善与大善的抉择。而更加讽刺的是,不同的选择也有可能导向一样的结果,所以在意这些并没有意义。”
“是吗?可是你以前最喜欢纠结那些。”
梅比乌斯咧了咧嘴,似乎找回了一些曾经的感觉。
“你也说了,那是曾经。那时候的我们,终究还是不够成熟……不,不是我们,只是我自己。我一直在想,如果曾经的我不是那么纠结善恶,而是只要一個美好的结果,那我们的结局是否会不一样?”
是吗?
梅比乌斯深吸了一口气,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终也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是吗,但是可惜啊,真正的结局,其实是注定的吧?况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