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并不算宽敞的小河向东流淌着,不停流淌着,没有任何外力能阻止其中的水流向着并不知晓的远方淌去,就如同五百年前一样。
但组成这条河流的那些水分子中,又有多少还和五百年前一样呢?
很抱歉,微观的例子之间似乎并不存在宏观世界的个体差异,不过硬要说的话,得益于水循环,组成这条河流的水分子中,应该也有经历过五百年前那一天的水分子吧。
当然当然,奥托知道,这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种浪漫化的想法。现实不会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是”或者“否”而产生任何的差异,就连在脑海中发出这个问题的他也不会因此获得任何形式的感动或者悲伤。
说到底,这只是人类这一存在生活于这個世界上所必须要进行的无意识脑细胞活动罢了。
“主教大人,马上就要天黑了,已经等了一整个白天,我们还有必要继续等下去吗?”
“淡定,淡定,比安卡。”
奥托潇洒地倚靠在华丽的沙发上,一手捧着晶莹剔透的红酒杯,另一只手吊儿郎当地夹着一根钓鱼竿。鱼线随着水流不断扯动着,他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已经忘了自己在钓鱼。筆趣庫
至于幽兰戴尔,则是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如同一个不会动但会说话的小锡兵一般站在奥托沙发的侧后方。
等待的时间久了,再加上从昨夜到现在的休息并不充分,即使是她,也很难保持目不斜视的姿态了。为了集中注意力,她只能将目光投向随水翻腾的鱼线。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见到好几条鱼上钩,但又在主教大人的不作为下挣脱……
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比以前更不了解……不,是更看不透主教大人的想法了。但就以她从前的了解,也足以判断得出奥托此时状态的不对劲。
主教大人并非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确实在做很多事的时候会显得心不在焉,但那都是一些需要做但又没有那么必要的事情上。如果钓鱼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既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那么他根本就不会做这件事。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他就这么放任上钩鱼挣脱呢?难道钓鱼除了获得食物之外,还有别的意义吗?
“糟糕!”
不想到食物还好,一想到这个,幽兰戴尔便很难不感觉到一阵虚弱。
从昨晚离开太虚山,到坐上回归天命的飞机,再到赶回天命的第一时间,又被主教大人拉上另一架飞机带到了这个荒郊野外,幽兰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