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很快就只余下云远庭一人。
他跪在蒲团上,望着上方层层叠叠的祖宗排位,不知是否在忏悔自己的罪过。
已经离开的林氏没过多久又折返回来,看着他的背影,顿了几秒后才说:“三弟,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家里一些事情原本不该由我来开口。但是……很多事情我看在眼里,如今是不吐不快了。”
林氏也看着面前的牌位,幽幽说:“当年三弟妹要和离,你找了各种理由就是不同意,既然不愿和离,那你就当好好对待她。但你性子软弱,借口男人不便插手后宅之事,让一切放任自流。三弟妹性子倨傲刚烈,不屑于用那些腌臜手段争宠,她把陆婳的手段全部看在眼里,却不屑于和她争斗。而你只会粉饰太平,一切争斗,只要你没有看见那就是没有发生。”
“三弟妹生产那日,情况紧急,原本母亲已经派人去请了京都最厉害的陈大夫,但陆婳却硬说柳大夫对妇人内症更厉害,还让人将柳大夫请了来,之后在你面前掉两滴眼泪,你就将刚到府上的陈大夫给送了回去。”
“这些事情就只有我们几人知道,三丫头那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查出来,但我现在却不能当做不知道了。”林氏嘲弄一笑:“三弟妹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云远庭闭上眼,呼吸变得粗重。
许久之后,他才哑声说:“大嫂说的极是,我……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