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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万安。”
来人着一袭雪色长袍,衣服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腰带,上面缀着一枚白玉,外面佩披着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被冷银色月光一扫,愈发清冷柔亮。
清冷俊美的容颜被阴影掩去几分,他就这么逆着月光,朝她望了过来。
云栀望着他风帽上挂着的水珠,以及些许尚为融化的雪粒,莫名有些怔愣。
“你...刚从北荒过来的。”
青年微微颔首。
云栀眨眨眼:“怎么今日跑到那边去了?”
淮昼垂眸,墨色长睫似被雪水濡湿。
“北境主有一女,尚在北荒,他托我去接她过来。”
一女?
云栀想起来了。
四百年前,她确实见过一次。
那位境主的小女生得冰雪聪明,银发浅茶眸,漂亮得像是精心雕琢过的娃娃。
曾经常有人道,那位境主的女儿,和如今神宫中的华羲神有几分相似。
他不会是.....
云栀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压下心头掠过的那一抹微微的酸涩,平静开口:“喔。”
“怎么也没听你提过。”
“北境主为何不和她同来?”
青年莞尔。
“北境主说,那位小少主娇纵,不愿同他前来,除非我去接。”
云栀舒展的眉瞬间拧紧。
“那不来不就好了?”
她下意识开口,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对。
云栀气闷,索性移开眼不再看他。
“不同你说了,戌时了,我要出去了。”
她提着裙子,快步迈出宫殿。
路过淮昼时,连眼神都没分他半分。
淮昼窥见她鼓起的腮帮子,回首望向她气冲冲的背影,眸光幽深些许。
他解开大氅,随手丢进殿内,转身追过去。
无名刚好路过,还没吭声,就被大氅盖趴下。
他一脸莫名其妙地钻出来,小脸皱成一团。
“有病吧?”
他不爽地哼唧一声,然后费力地拖起大氅,放到云栀小憩的软榻上。
“打情骂俏,伤及无辜。”
“啊啊啊啊啊,淮昼神君你真是!”
心机可深了!
无名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