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姒忍着快要爆炸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艰难睁开眼,一眼看到床头放着的醒酒药。
扒开吃了两粒,疼痛的症状总算是缓解不少。
她也终于有力气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客卧,以黑白灰为主色调,整个房间看起来沉闷又没有生机,一看就是出自于裴砚的审美。
她抵住眉心,昨晚的记忆慢慢回潮。
脑海中甚至还飞过了几幅裴砚抱着她举高高的画面。
虽然很模糊,但光是想想就太美了。
她连忙摇头,将这可怕的画面甩到九霄云外。
她这酒后后遗症也太厉害了吧,都开始无中生有了。
“起来就走吧。”门被敲开,长身玉立的裴砚站在门口,一身黑色西服,五官清冷帅气。
那明显界限分明的疏离感,让姜姒一怔。
私下里,裴砚从不会这样。
她心中咯噔,这是……惩罚开始了?
捏着发白的指尖从床上下来,裴砚却始终没有发作,只是冷着脸让她换衣服。
她忐忑不安进浴室,仔细翻遍衣服每一处,并未发现异常。
换好衣服,裴砚已经下楼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最容易让人心烦气躁。
好在警察那边来了电话,说是宋医生同意见她,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她放下手机,下楼。
途径二楼时,看到一间锁着的房门,姜姒怔了怔,随即头也不回下楼。
出了门,裴砚的车已经停在门口。
他坐在车里,掀起眼皮:“上车。”
姜姒看了眼周围,知道这是个难打车的地方,咬着牙上了车。
路上,裴砚一言不发,姜姒脑子乱哄哄的,也就没心情去管他。
徐医生说,宋医生不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失误,而是受人指使的。
母亲是个很普通的护士,人际关系很简单,除了医院同事,极少和外人来往。
直到六年前,她在一场意外中救下了裴砚的爷爷,生活才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在姜姒生命中缺席了十几年的棠云生忽然出现,非要认回她这个私生女。
紧接着,便是棠云生的老婆苗澜带着棠艺暖,鞍前马后伺候母亲。
姜姒是在母亲住院一周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赶去时,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