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陈列尸体的地方。
尸身被整齐地排成一排,秦安根据服饰准确找到瓦剌使者,跟其余人一样,使者四肢僵硬,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冻得有些发紫。乍一看没什么问题,秦安心中疑惑,把身上的大氅脱下丢给万千蝶,自己蹲下身直接上手摩挲着尸体。
万千蝶抱着尚有余温的大氅,心下暗叹,这秦大人还真不怕冷。她又眼睁睁地看着秦安面不改色摸着使者头顶,脸颊,神情如此专注,仿佛在看一个绝世佳人,偏偏秦安样貌生的极佳,是世间少有的俊朗,他生着剑眉,眉峰不显,眼角却微微下垂,有几分温柔多情的意思,神采飞扬,和煦可亲,若非手中捧着尸体,倒也是一幅佳画。
接着,顶着万千蝶诧异的目光,秦安扯开使者衣襟,这里摸摸那里按按,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秦大人……”万千蝶不明所以,欲言又止地看着秦安掰开使者紧闭的嘴,将手指伸入其中。
这还能面不改色?万千蝶对秦安佩服的五体投地。
倏地,秦安猛地起身,迎着万千蝶诧异的目光走向其中一具尸体,伸手掰开嘴巴,再次将手指探入其中。
万千蝶不敢靠近这位猛人,只在使者旁边静静等待,看着秦安把手指伸进几个人口中,此时他的指尖沾满泥污和污秽物,他毫不在意地走到湖边,拿水洗净,回到使者身边,沉声道:“此人,在落水前已经死了。”
“什么!”万千蝶吃了一惊,拿着大氅的手骤然缩紧,“瓦剌为何要杀死自己的使者?”
秦安摇头,微微蹙着眉。倘若移动路旗的人和杀死瓦剌使者的人不是同一个,那事情又会朝不同的方向发展。
基于这种假设,移动路旗的人对使者的行程了如指掌,他们极有可能相互认识,却出现叛变。
倘若路旗未被移动,车队定能按时抵达大同,届时发现使者尸体已在大明境内,瓦剌有充足的理由栽赃大明,挑起纷争。如今路旗被移动,使者死在塞外,大明这才免去栽赃之祸。
“我暂时不清楚使者的死因,也无法得知使者的死亡时间。”大冬天的,尸体不容易腐烂,难以推测瓦剌是否本身就送来一个死掉的使臣。
万千蝶不解:“您如何看出死者早已死亡。”
“嘴,”秦安伸出先前探入死者口中的手指,耐心解释,“此湖多水草、淤泥,且流动性不大,湖水不净,其余溺死者口中残留污秽,而使者口鼻却干净异常。”
万千蝶恍然,向秦大人投去赞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