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一般。
相对无言。良久之后,唐伟东叹息一声,对陈平说道:“我要走了。”
陈平没有说话。
就在唐伟东起身,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陈平忽然开口,平静的说道:“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想在我的葬礼上,听到这首歌。”
唐伟东身形一顿,并没有回身,只是肯定的回答了一个字:“好!”
想了想之后,他又添了一句道:“如果我没有机会参加你的葬礼,只要我听到你逝去的消息,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敬你一杯酒,为你唱这首歌。”
陈平笑了,这次笑的很由衷,很放肆,甚至笑出了很大声,笑出了眼泪。
唐伟东走了。
陈平觉得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自始至终,唐伟东都没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陈平也没有问。
两个人的遇见,就像是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是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了。只有桌上的空酒杯,和烟灰缸里未燃尽的几支香烟,以及窗外滴落在石板路上的雨滴,谕示着两个人曾经的相遇。
唐伟东显得很轻很好,一路上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褪去过。回到招待所,徐斌问起,他也只是笑着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估计就算说了,徐斌也不认识陈平是谁。
徐景家庭背景的改变,使得女方家姿态放的很低,在结婚筹备上很积极,很主动。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单位提供的宿舍,早已经打扫出来、收拾干净了。
高萍家只要把准备好的床和大衣橱搬、还有沙发茶几,以及几床崭新的被褥,搬进去就行了。至于那些凳子和写字台,都是部队后勤处领的,根本就不用另买。
徐斌转了一圈,总感觉缺点什么。就拉着唐伟东,通过高家的关系,给徐景两口子买了一台21寸的彩电,和一台双卡的进口录音机,冰箱、洗衣机也置办全了。
直到这时,徐斌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把徐景尴尬的难受。这套东西,就连领导家里都不一定有这么全。都是住一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让领导看着徐斌这样一趟趟的往家里折腾,多尴尬啊。
可徐斌已经买回来的东西,你总不能扔了吧?而且看着高萍还挺喜欢,徐景最后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婚礼是在队部举办的,婚宴却分成了两次。
一次是高家出面在宾馆筹办的,邀请的宾客是高家的亲戚、高父相关的领导和同僚、以及徐景的领导,还有做为半个主人的婆家的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