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灯草和尚眼中那不善之色,莫川轻轻笑道:“也罢,宫阙幽冷,侍弄些花花草草解乏,也是极好的,那就有劳道友了!”
说着,他一抬手,又一道草木之气从天而降,一时间,双柱擎天,相互辉耀,蔚为壮观。
亦将灯草和尚老脸映得发绿。
这差使多了一人,也就等于有了对比。有了对比,这还怎么抓一手油?
有人欢喜,有人愁。
灯草和尚愤懑不已,柳怀春闻言惊喜不已,连忙作福道:“老妪定不负仙长所托。”
“道友客气!”莫川客气两句,随即拱手告辞。
离开后花园,他随意在宫阙中转悠起来,不知不觉行至篆刻《五谷餐》处,打眼一瞧,呵,被动过了。
莫川不动声色迈过,又寻至《血食羹》处,啧,也被动过了。
会是谁呢?
莫川笑了笑,借一支香火,回到万朝洞窟。
月色初上。
他盘膝坐在万朝山之巅,俯瞰山峦,青山灼灼,仰首望天,星光杳杳。
端是修行好时节。
他随即微阖双眸,潜心修行,结璘摄月下,月光如雪,环绕周身。
在一呼一吸间,又有香火而至,修为进展极快。
不知不觉,红日初露,日光微洒,东方既白。
莫川睁开眼睛,吐气如剑,胸生几分浩然之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修行过了。
修为在他眼中,已然量化为了“香火”、“血食”。
如今潜心修行一夜,所得不过两三日道行,心中恍惚间有种重新认识修行一般。
他常听人感慨,修行大不易。
他自己也常常感慨道途凶险,实际上体验并不深。
掐指一算,他六月踏入道途,如今十二月将至,不过五个月,已然赚取接近甲子修为,修行于他而言,实在谈不上不易。
至于凶险?
有飨祭道炉为后盾,便是刀山火海,也敢走一遭,又何谈凶险?
他所认为的不易和凶险,往往是他“不自量力”,斡旋于更高级别圈子,所产生的错觉罢了。
对于普通妖邪来说,甲子修为就是辛辛苦苦花费六十年时光,汲取天地灵气所修而出的境界。
人类有功法之助,耗时少些,奈何又受限于寿元。
因此妖也好,人也罢,终究难得两全之法。
如今他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