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茉笑了一下：&ldo;您做不成太太做不成夫人，可您是有机会做老夫人的。&rdo;

一旦爵位到手，还有什么不可能？

只要姜氏还在，只要父亲不再次续弦。

那么将来，但凡熬死了姜氏，这阖府上下尊她崔氏一声老夫人还能有多难？

祁茉目光定定地望着崔姨娘：&ldo;但您正在一天天老去，恐怕已是时日无多。&rdo;

崔姨娘叫她说得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又不敢真的发火。

尤其是&ldo;时日无多&rdo;四个字，着实令她肝胆俱裂。

她当然还没有老到不能生育的时候，但她的确是在一天天老去。用不了多久，她怀孕的机会便会越来越少。而靖宁伯，仍是壮年，这府里今后还不知会有多少新鲜的可人儿。

崔姨娘一张脸红了又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祁茉蹙着眉头看看她，只觉无用，霍地拂袖而去。

崔姨娘喊着&ldo;茉儿&rdo;忙要去追，却见那帘子再次被人撩了起来。

大丫鬟红玉刚刚碰见了神情沉郁的四姑娘，这会儿走进门来，姿态都变得小心了许多：&ldo;姨娘，五姑娘身边的碧珠来了。&rdo;

崔姨娘一怔：&ldo;她来做什么？&rdo;

红玉摇摇头，扶着她重新落了座：&ldo;说是想见您有事禀报。&rdo;略微一顿，红玉拧了拧眉头道，&ldo;方才正巧四姑娘在，奴婢便同她说，您现下不得空怕是不能见她，可谁知她却不肯走。&rdo;

&ldo;哦？&rdo;崔姨娘心头起了疑，息了去追女儿的心思。

红玉道：&ldo;她说她出来一趟不容易，此番还是特地寻了借口偷偷来的，若是眼下回去，只怕下回就不知是何时了。&rdo;

崔姨娘有些不信：&ldo;丁妈妈不在，她便是集香苑里的一把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哪会不容易？&rdo;

红玉回忆着碧珠先前说这话时的神情，放轻了声音道：&ldo;奴婢见她的样子，像是有些惊惶不定，同往前看着不大相同。&rdo;

崔姨娘疑惑更甚，叹口气道：&ldo;罢了，让她进来吧。&rdo;

至于祁茉，叫回来也只是让自个儿不快，还是晚些时候再议吧。

红玉得了话，便转身出去传人。

片刻间，帘子晃动未歇，碧珠已然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