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有些迈不动了。
她明明并不在乎她们的生死,可为什么真到了这一刻,还是动容了?喉咙发干,手心冒汗,简直不像是她。
忽然,祁老夫人一个转身,发现了她,登时惊呼出声:&ldo;小五!&rdo;
她一脸见鬼的样子,伸手指着太微,气急败坏地道:&ldo;姜氏!你怎么教的女儿!&rdo;
姜氏没有看她,只闭目道:&ldo;老夫人,三娘还在呢。&rdo;
祁老夫人闻言脸色一变,旋即朝儿子看去。
她的儿子却还在一动不动看她的孙女。已经出阁嫁做人妇的三娘,身着大妆华服,面容扭曲地躺在那,已经渐渐僵硬。
太微先看到了三娘身上的衣裳,那样艳丽夺目的颜色,总是第一眼便能让人着迷。她也因此认了出来,这是三娘出嫁当日穿过的衣裳。
数月前,三娘穿着它出了门。
今日,她又穿着它回家来了。
就连嫁衣的颜色,也还鲜妍如初。
只有她,变得不一样了。
太微看见她的脸,青白,扭曲,布满挣扎‐‐死亡本就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啊。
这瞬间,突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席卷上太微的心头,令她也一并痛苦起来。x33
&ldo;看她做什么!姜氏!还不快捂了小五的眼睛!&rdo;
祁老夫人又恐外头的人听见,又恐声音不够大吓唬不了人,涨红了脸来骂姜氏。骂完了,又骂起三娘和赵姨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的恐惧。
&ldo;赵姨娘养的好女儿,寻死便寻死,为什么还要杀人?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rdo;
&ldo;杀人?&rdo;三娘竟会有胆子杀人?杀的谁?太微回过神来,诧异地望向了父亲。
父亲仍然穿着他花里胡哨的袍子,脸上却是一派肃容。他一言不发地站在三娘尸体旁,肃穆得连身上袍子的颜色仿佛都跟着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