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队人马一同去往暂时休整营地的叶言学被几个世家的家主或是代替家主前来的首徒拽走,各自揣着各自的小九九,迂回曲折地打了一晚上太极。
东界几位家主的立场明确:即便叶氏已经放弃皇权,但叶言学依然是东界旧主之后,他们要叶言学摆脱煞神回到东界,由东界众世家轮流看管照顾他。而东界之外的世家们谋算就更复杂,他们没有和叶氏一族的主仆之情,所以未免更利己些,有的希望叶言学配合一起制住黑衣不详人,有的希望用叶言学的“生而不凡”天命来兴盛山门,如此种种,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最后,话题的中心人物叶言学,趁众人不备跑回了自己的帐内。x33
“掠景!你怎么样了!”一进门叶言学就疾步冲到她身边。
掠景嘴上说着无事,但到底和雪暴的一场硬仗让她受了很重的内伤,她躺靠在床榻上,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
叶言学一看,脸色登时就变了,“怎么办啊!你需要医官还是祭司?不成我给你渡些灵力有用吗?我要是不行就去找找有没有厉害些的人吧!”
他手足无措地在地上转着圈着急,这漂亮无比的傲慢家伙此刻冒着肉眼可见的傻气。
掠景看着他,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凄惶。
雪暴所说就是她的诅咒:所过之处必生不详,一生无止皆是煎熬。
听起来或许轻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所谓的不详咒是个什么东西,那是没有一刻停歇的凌迟。
她在这诅咒下被扭曲,丑陋而堕落,嗜血而肮脏。
这漫长的千年里她屠夫似的杀了那样多的命,不管是不是有因有果,但到底罪孽是她做下的,没什么不肯认的,她什么都不怕。所以即便众生怨她恨她畏惧她唾弃她,这些都可以接受,于她而言千万年求死不能的折磨不会因为他们的憎恨而有什么不同。
可偏偏有这么一个极不怕死的,整日都是事,成天都有话说,蹬鼻子上脸地挑剔着许多。她竟然也不觉得厌烦,只要遇上他就莫名生出些任由他胡闹的放纵来。
念及此处掠景心头一震,原来她对叶言学的这份说不清来由的偏袒竟会浓烈到如此地步吗?
“怎么办!你的那个预言……那个不详寿的神示,万一真的说中了……现在,现在就要到了怎么办?!你通那些鬼神之界,那你跟我说真有阴差会来押人吗?我能打得走吗?”这厢急得火上房的叶大少视死如归道,“实在不行只能硬拼了!不对,我都看不见它们啊,那怎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