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景的剑气里融着她千年的孤绝阴煞,太寒太烈,虚弱的祭司开始剧烈咳嗽,呼吸急促起来。x33
“我会死的……”他努力侧着头躲避着陌刀,让自己好过一点,看着她,依然气喘吁吁,“真的会死……这一点,并不像你。你是天命不许亡,我却是活的每一天都在违反天道规律,强撑着不死而已……掠景,你先收剑……我还不能死。”
掠景二指一挥,陌刀飞入刀鞘,乔施予靠墙滑坐在地,艰难地喘息着。
“你最好说真话,否则看你的样子,我的灵力审讯,你挨不过的。”
掠景背着月光,面容阴森宛如阎罗。
乔施予仰头,胸口剧烈起伏,他疲惫地说:“忽栾云平藏起的那本《天道浩渺录》是假的,清水寒剑是真的……”
这一次的交谈漫长,烛火燃灭了又续。
乔施予没有全都坦白却也将能说的都交代了,掠景一直蹙着眉,脸上浮现出已经百年不曾有过的因受到震撼而显露出的悲凉。到了最后,乔施予费力地倒着气,像个即将撒手归西的老者那样艰难地撑起眼皮看住掠景,“不能说的那些事,未来你都会清楚。而我已经说了的,叶言学他还不能知道。他还没有准备好,他的命劫未到,不可乱了心神。”
掠景看向他,眸中有些不忍:“这么多年,你就一直……这样等着他?”
乔施予被她这一问愣了半晌,像是自己都忘了这些年来谋算的艰辛,他浅浅的笑了:
“我是他的骨肉,应当履行他赋予的使命……可是,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天道浩渺录》于你的命数而言不过是个幌子……你还会帮他吗?”
掠景没有说话,只是在离开前给忽栾云平松了绑,因为她的灵力阴煞伤人,所以由忽栾云平给乔施予渡了灵力无数,可就像往个无底洞里投石子儿,不见一点成效,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这位病弱的祭司总是拒绝叶言学的好意,因为只要接受灵力,就会被觉察他这具躯体已经
风烛残年的事实。
“不要费力了,我到现在已经日暮,违逆天道规律的妄为应该要吃些苦头的。”
掠景目光沉重,不再做无用的挣扎,跨过门槛走出了这间屋。
“掠景——”
临别,乔施予第一次这样叫住她,不再端着那高深慈悲的祭司假面,而是恳切又凄楚。
她回首望去,只见他像个没骨头的病患一样扒在门框上对她微微扬起唇角。
“掠景……叶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