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被长右的灵障传到了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偏远荒漠，长右的灵障很快就破裂，他从里面直接被摔在了沙地上。

主体耗尽全部灵力制作的屏障破碎，就说明主人已经身死。

顾长安趴在沙漠上，怀中抱着长右扔给他的小帽子，用了很久才消化了这个事实。

“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们出来！是我！是我害你们送命的——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他终于哭得声嘶力竭。

这不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自己的弱小，却是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弱小而眼睁睁地看着在乎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

长右和孰湖甚至不能被称作人，却是他真心实意在乎并当作朋友的存在。

“我会杀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他——”

顾长安边痛哭边艰难地站起来，他紧紧攥着那顶小帽子，拖着无力垂着的一条手臂踉踉跄跄地在沙漠里朝着中原的方向奔跑。

在荒漠中一刻不休吃了两天的沙子，第三天的时候，顾长安终于在黄沙尽头看到一片玄青色。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腾身而起，向着那海市蜃楼般的人群飞去。

在距离人群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身着玄青色家服的灼华山门徒们也发现了他。

“有人来了——”众人高呼，迅速拉开架势，跳下灵兽准备迎战。

队伍打头的鹿苑盯着半空中的身影一震，“不，是长安！”

他驾着灵兽迅速飞出，将满身血迹的顾长安接住。

嵯峨巍的小少主满头满脸的土，衣袍也混着污血和脏土惨不忍睹，下巴上还有已经干涸了的血痂。他看到鹿苑的那刻，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瘫倒在鹿苑的灵兽背上。

“长安！怎么回事，你的灵兽呢？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鹿苑皱着眉头，探查完他的内灵立刻喊起了随行的医官，“快，他的大灵汇穴受创！需要医治！”

鹿苑抓住顾长安的手，却发现这条手臂软软绵绵地垂着，看样子是被人卸下来的。

“谁干的？是焚林的人吗？”鹿苑边说边替他把手臂接了回去，顾长安咬着牙一声没吭，只是攥着那顶小圆帽费力地倒着气儿。

“我迟早会杀了那个疯子！”他嘴唇颤抖，下一刻就昏了过去。

灼华山的众人按照和顾长屏一早说定的那样，将大部队隐藏在刖氏国都城外的山林中，只有几个人进入皇宫跟叶言学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