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当叶言学的身体被逼到极限，体内的熙照骨灰开始发挥作用，炽白的光芒从他身体内闪烁起来，痛苦立刻被压制下去，他的一身华贵云织已经湿透，颓然埋进被褥里，没有一丝气息。

乔施予也像水洗了一样，踉跄着倒坐在地。

这样的情况这些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乔施予看着他气息奄奄的样子，低低地道：“如果实在坚持不到苍茫山……你可以先……”

“得了啊！”叶言学抬起头，虽然体力透支，但疼痛过去，他叶大少就又成了一条好汉，他有气无力地骂道：“你当我是宇文傲月宫已经死透了的那几个**老东西？吃活人啊？”

乔施予执拗地摇头：“我不算是人，况且《天道浩渺录》本来也是你的力量之一，你可以拿回去。”

“放屁！你再说这话我就一脚把你从车上踹下去。”

乔施予沉默了，他觉得把他踹下去又捡回来的事叶言学绝对做得出，所以转而问道：

“你到底跟白无垢做了什么交易？”

“不亏的交易。”叶言学喃喃，身体是真的吃不消了，他趴在轿辇内的软榻上，一手握着掠景，就这么疲惫不堪地睡着了。

乔施予无言地难过着，尽管从神木熙照的原身脱胎而出的他已经风烛残年，但他依然想给叶言学些许镇静的抚慰，他站起身，又开始给他渡灵。

没想到狡诈地算计了一辈子，如今却像个傻瓜似的做起了无用功。

“可我也只剩这些了……”苍白的神书喟叹一声。

一边持续着渡灵，乔施予拿出一张黄纸符，念动口诀后，纸符自燃起来。

——“过去和未来的终结之手，黑暗来临之时将做出光明的抉择。”

吹散这灰烬，他望着叶言学痛苦的神情，满眼复杂的纠结几乎要化成实质的心碎。

黑暗来临？是怎样的黑暗？光明的抉择又是什么样的抉择？为什么他叶言学要做这只手呢？

乔施予苦涩地垂下头，他对叶言学的心疼，其实根本说不清。

“雪暴已经进入了妖界，一定早就找到了鲲鹏的殒身地……大熔炉只可使用一次，炼制出不朽后便会腐化，那你该怎么办呢……为什么你的宿命依然没有变化……难道那不朽的肉身原本就不是给你准备的吗？”他抬手轻而缓地扫过叶言学紧锁的眉头上，然后把一道美梦诀渡了进去。

“我想，或许我真是个蠢物，一再失策，却好像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