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觉。

绝望的，湿热的。

这之后，很长的一段年岁中，魔种都会疑惑地盯着自己的这只假手看，觉得上面依然留有这一夜奇异温度。

怀着这样奇怪的不适心情，等顾长安好转后，昭彰就一路下山，出了焚林。

离开焚林前，一向不会察言观色魔种又一次问出了并不合时宜的话，他问苏醒过来的顾长安，丹砂为什么这样对他。

彼时的顾长安背后的肌理还流着黄水，由于太过痛苦只好勾着背杵在榻上。昭彰的问题问完，他觉得自己的伤口更疼了。

“还能因为什么，孽缘而已！”顾长安直起身子，痛得嘶了一声。

不懂事的魔种却摇摇头，神情执拗地说了句：“主君告诉过我，缘分就只是缘分，无论带来了好的坏的，都只是缘分，没有什么孽不孽缘。”

缘分就只是缘分吗？顾长安一顿。

无论带来了好的坏的，都只是缘分？

可如果没有孽缘，他和丹砂又算什么呢……

顾长安先是愣了一下，很难相信这样的话会是从雪暴的那张嘴里吐出来的，虽然心中微颤，却还是无不凶狠地说了句：“那魔头放屁！”

顾长安如今过得比凄惨更加凄惨，但嘴硬舌毒这一点倒是丝毫未改。

昭彰没再坚持，眼看自己能做的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靠顾长安自己长好了，于是转身走了。

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颇为不解地问：“如果缘分也分好坏，你和丹砂的是孽缘，那你和我呢？我们在这样不好的时候相遇，对于你们人族来说也是坏的吗？”

顾长安有些错愕，看着魔种真诚的疑惑，他心中震撼，现在对于他来说何止是不好的时候，根本就在一生中最悲惨、最绝望的境地！

但眼前的魔种，却又实实在在成为这绝望时期的唯一拯救，那这缘分算好算坏呢？

顾长安愣了很久，半天也没给出答案。

于是昭彰不再等待，还是转身走了。

离开丹砂领域的昭彰去找了地劫。胸口中突然产生的念头需要解答，这感受迫切，昭彰甚至无法在原地安心等待大军的归来，于是只能离开焚林，去迎上正在向此处行进的魔族军队。

和他一父所出的弟弟地劫，智商别说在魔种里算是佼佼者，就是搁人族也算人精那一行列。所以昭彰对这不靠谱的弟弟总有几分迷信，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人精”弟弟其实对于人类复杂的情绪也不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