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彰诚恳地说:“我也不是好东西。”言毕他又拧着眉头看地劫,他这弟弟心思太活络,虽然昭彰经常跟不上他的思路,但多少会有些了解,也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揪住一个非人族来为难。
这当然不是因为地劫不喜欢为难别人,只是他通常不会为难非人族,毕竟他看不上那些东西。
“你怎么了?”来寻求解答的昭彰,却提起了问题。
“什么怎么了?”地劫哑然。
昭彰宽平的浓眉松开,目光也温和下来,神态中颇有几分长兄的无奈,“我问你怎么不高兴了,不然揪着一个监察使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做什么。”
地劫一转眼,跋扈的飞扬眉眼满不在意地一甩,“我能怎么不高兴,我高兴的很~”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昭彰问,“是因为那位嵯峨巍的顾掌门吗?”
昭彰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地劫明显的愣住了。
很长一段时间的空茫状态,眼里竟然有些复杂,像是某种难过。
没有心肝脾肺肾的昭彰,霎时就心软了。他走过去,胡乱拍了拍地劫的头,饶是这白眼儿狼似的弟弟不把他当大哥,他也把他当弟弟。
“还做噩梦的话,今天我给你布一道美梦诀。”
地劫讪笑,说:“不至于。”
其实至不至于,他自己最清楚了。
就在今天,他还从噩梦中醒来……
其实也不能说是噩梦,梦中没有魑魅魍魉,也没有什么断肢残臂,之所以被认定成是噩梦,只因为梦里出现了一个可能。
第一次做这噩梦的地劫醒来后摸着湿润的脸颊,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该死!真的该死!
没心没肺的魔种就算要有什么悸动,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时候!
他梦到自己不是一个魔种,生着一样的扎眼美貌,一双漆黑的跋扈眼眸。
他梦到他依然穷追不舍,而那位顾家已经死去的高台上摆着的瓷器掌门人走在前面不肯理他。
其实和现实也没什么分别。
只是梦里不知过了多久,过了多少年,那总是留给他一个背影的顾掌门忽然停下脚步。x33
“地劫。”她的声音很轻,像薄纱似的飘忽,抓不住。
地劫心里狂喜,等着她的后话。
顾掌门转过身,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白白浪费这样漂亮的好面目。地劫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