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长安重逢后，叶言学和鹿苑喜不自胜，把顾长安带回了他们安置乔施予的小客栈。

离开那间顾长安做伙计的酒楼前，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眉毛，请叶言学和鹿苑稍等他一下，然后一溜烟儿地跑没影了。

等到再回来时，脚边跟着一只土狗。

他笑笑地对叶言学和鹿苑说：“它叫小苝，是个小姑娘，也是我的伙伴。”

“小苝？”

“是，就是……苝欢的那个苝字。”

叶言学和鹿苑当然知道嵯峨巍的一切故事，于是揣着心酸，蹲下身摸了摸这只自来熟的小东西。

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一见到叶言学和鹿苑就往怀里扎，顾长安都没喊住。

“它就喜欢漂亮的人。”顾长安轻笑，满眼柔和。别看他自己破衣烂衫的，但这只小狗却被照顾的很好，毛皮干净，眼睛炯炯有神。

“走吧，这下可热闹了，一下多了两个成员。”叶言学站起身，又问顾长安：“还有没有别的需要带走的？”

顾长安摇了摇头，这两年他孑然一身，唯一需要牵挂的就只有这条和他一样无家可归的野狗。

“那我们，走吧。”叶大少说完，三人一狗同行离开。

乔施予再看到顾长安时也默然了很久很久，眼见这唇红齿白的瓷娃娃一夕之间改头换面，如今看来竟找不到半点那个削瘦少年的影子了。

“吃了很多苦吧……”乔施予轻声说道。

顾长安摇了摇头，健康的古铜色肤色衬得笑容更加明亮，“不要紧的，乔祭司和殿下才是，殿下跟我说了你们从苍茫山出来就发现世上已经过了三年，三年……世上变了很多，一下看到这么多不好接受的事，很难捱吧？”

乔施予被这太懂事的一番话给说得愣住了，抬头无比讶然地向叶言学看去，那厢叶大少耸了耸肩：“小东西长大了，懂事的不得了，我也给唬得够呛。”x33

“或许是真的……”

叶言学不明所以：“什么真的假的？”

乔施予看向同样不解的顾长安，喃喃道：“我看过你的天命。”

“天命？我的吗？”顾长安有些茫然。

乔施予颔首，叶言学和鹿苑也很惊讶的样子，“你怎么没早说啊？”

面对叶言学的发问，乔施予缓缓叹了口气，眼前的顾长安确实变了很多，至于能不能真的当得起“涅槃”二字，其实在大难到来之前，一切还都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