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是变成孤魂野鬼，还是去到幽冥轮回，或是真的烟消云散？他不太清楚。

虽然不清楚，但也挡不住昭彰的决心。他开始运功，魔王雪暴给他灌了灵流无数，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河流，也像主君给他的恩情。

昭彰感恩，却无以为报，如今报恩的方式也不太像话，毕竟这身躯和灵力皆是出自主君雪暴之手，他做的只是把主君的东西还给他，谈不上报恩，却也是如今他能为魔王做的唯一了。

灵流与脚下法阵的光芒交相辉映，他站在里面用强力毁坏着自己的魂魄，逼得它无法再占据这个身体，这过程蛮痛苦，所以昭彰产生了幻觉——

恍惚中看到了坐在奢华王座上的主君，魔王神情索然，一双美到锋利的倦懒眼眸里盛着意兴阑珊的暗光。

幻觉中的魔王唇齿轻启，可发出的声音竟然是算子丹砂的：

“你是个好命的魔种，生路已断，但命格里却是寿长，恩情不负，忠义两全。昭彰，你会很好的。

正在他困惑间，魔王倏忽起身，一步步向他走来，黑色满绣着金银暗纹的华袍掠地生风，他又说：

“天理昭彰……其实是个好名字，跟你很相配。”

这一句……昭彰记得，是顾长安走之前对他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