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头发挡着看不清，刚刚在护卫转身的时候，她果然看到了护卫额头与发际之间的位置，有一处陈年伤疤。

苏婉倾利用原主的记忆搜索了一圈，在原主小的时候确实见过一个额头被打伤的男孩，身上还隔三差五地能看到伤。

之后他消失了一阵，原主除了必要的活动，也总是被关在房间里，自然也就忘记了这个人。如今看到那道伤疤，所有的事情也都联系了起来。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护卫，艰难扯了下嘴角：“多谢。”

那护卫闻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冷漠，并不接腔。

苏婉倾沉下一口气，并不放弃，“谢谢你手下留情。”

护卫总算有了回应，冷默道：“小的听不懂王妃在说什么。”

苏婉倾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干涩的喉咙总算好受了些——

“不管是在先前的打斗，还是后来对我用刑，你都放了水。你这般对我，是因为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护卫手里的茶碗在半空中僵硬了片刻，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放下，冷嘲道：

“王妃说笑了，小的一个下人，哪里敢跟王妃相提并论？”

苏婉倾没在意他言语中的嘲弄，继续道：“你我都母亲早亡，也没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爹。”

护卫微弯的嘴角陡然拉平，眼底阴沉一片。

苏婉倾见状继续道：“当年若不是薛氏，不肯放你母亲出府，你母亲也不会被迫嫁给你父亲，更不会被你父亲折磨惨死。”

护卫掌心不自觉发力，手里的碗仿佛下一刻就要捏碎。

“你这么一身腿脚功夫，却甘心在相府做一个护院，不仅是因为你的身契在薛氏手里，更是因为这里有你未了结的仇恨吧？”苏婉倾注视着护卫道。

“王妃还是少说话，省点力气吧。”护卫冷着脸，放下了手里的碗，起身向屋外走去。

苏婉倾目光追随着护卫的身影，在护卫走到跟前的时候，拔高音量道：“你我都有共同的敌人，何不联手？”

护卫脚步一滞，只给苏婉倾露出半个侧脸，冷嘲道：“王妃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联手？”

“只要今天我能活着出去，日后必会手刃薛氏！”苏婉倾目光坚定地看向护卫，“你不方便做的事，我来替你做！”

“至于你往后想做什么打算，出去闯荡江湖，亦或是从军谋功名，我也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护卫沉吟不语，天窗上透下来的光刚好打到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