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批评,战景淮向来一言不发。
可是今天却出乎顾言秋的意料。
早就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儿子头一次露出了反对的神情。
“妈,您这是老古董思想了,您不应该以学历作为衡量别人能力的标准,毕竟您根本不知道传统医术的厉害之处,也不懂它是怎样的医学体系。”
顾言秋舌头就像打了个结,居然忘了反驳。
而战景淮还在继续往下说:“穆老的情况很严重,内出血,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爷爷拿出那颗药丸,他恐怕凶多吉少。”
“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证明,那药丸确实有用,与其继续无望等待,倒不如放下成见,转变思想,大胆试一试。”
顾言秋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听过“思想老旧”这种指责。
她憋闷得说不出话来。
……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眼不见心为静,顾言秋把战景淮赶出病房。
自己则郁闷地给战彦卿热敷手背。x33
她并非是古板守旧的人,自己沉思了片刻,也就将事情想通了。
既然有这么多人担保,还有穆老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就足以说明这药物的确值得一试。
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她下意识就想和丈夫诉说。
但刚张了张嘴,就意识到丈夫现如今给不出任何回应,甚至连她说的话都听不见。
顾言秋闭上眼,忍住了鼻尖的酸涩,探手摸向战彦卿的额头。
她尽力微笑:“你一定会醒过来。”
卧室里,沈梨对刚才因为自己而发生的争执一无所知。
她四周弥漫着一股中草药的清香味。
她坐着小马扎,弯腰处理药材,仔细剔去草药上带着的细小杂质。
看到堪称“壮观”的成果,沈梨才松了口气。
“累死了。”
沈梨喝了一杯用灵泉水煮的清茶,按**后颈和后腰,仰躺在了床上,感到了一阵舒适的惬意。
她摸索着换上睡衣,滚进了柔软的被褥中,伸手去够一旁的台灯开关。
咔哒一声,屋子陷入一片昏暗。
沈梨正准备香滋滋入睡,人中处却忽然一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停下,不由得伸手揉了揉鼻尖。
“奇怪。”她小声嘟囔着,摸了摸额头,“我也没感冒啊。”
谁在背后念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