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她在割麦子的时候,不少姑娘会趁着沈清衍在生产队的公房里时,找他说话聊天。
知道他不喜欢说一些没营养的话题,这些没多少文化的姑娘们努力抽出时间研究那些书本,就为了获得他一个眼神。
姜书兰也很想跟沈清衍说话,但是她又舍不得工分,那可是工分!
每次都铆足劲加速完成,可是每次等她结束,沈清衍差不多都离开了。
后来有一次,姜书兰一个人下工后,踩着夕阳的余晖磨磨蹭蹭往回走。
经过公房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她心悦许久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姜书兰现在还记得自己当初回过头看到的沈清衍。
在那一瞬,她这一整天积累的疲惫和憋闷都迅速消散。
眼前的男人清隽俊朗,他拿着书册走向她。
离得近了,男人垂眸看着她,递给她一个本子:“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墙边听我教村里的孩子英语么,要不要笔记?”
姜书兰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她肯定笑得特别傻。
那可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沈清衍。
他还朝她伸出手。
从那一天开始,不管再晚再辛苦,姜书兰下工后都能跟沈清衍见上一面。
而他教给她的那些,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能跟他一样,在下工后利用时间多学习一点知识,姜书兰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她每天都很快乐。
仿佛这样做,就能拉近一点和沈清衍之间的距离。
只可惜,再美好的时光都有一块碍眼的狗皮膏药。
沈永德就是那块狗皮膏药,每天撕不掉地黏在后面,一直烦她。
年轻时的沈永德,虽然长得也还能看,但身上透出来的气质却很迷惑。
怎么形容呢……就是狗见了都要厌恶地撇过头的那种感觉。
眼睛底下还时常挂着厚重的黑眼圈,让许多人忍不住猜测他晚上都干些什么。
“唉……”
一想起沈永德,姜书兰就忍不住在黑夜中叹气。
整整一晚没怎么睡,第二天起床,姜书兰那张被灵泉水调养得不错的脸上,少见地挂上了疲惫和憔悴。
沈梨看了都吓了一跳:“妈,您昨晚没睡好吗?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难不成是被沈永德那王八羔子气着了?”